楚凡覺得此時的自己肯定很像書上記載的一個職業,‘演員’。
有進氣無出氣,痛苦的表情加上顫抖的瘦弱身體,偶爾再低吟幾聲,混合著身上幾道一指長流血的傷口,簡直演技爆表。
傷口很疼,但基本都是抓傷,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現在的楚凡已經學會了如何在戰鬥中減少被咬到的機率,畢竟抓傷感染的機率要小的多。
但又不能不露出破綻多掛點彩,根據以往的經驗,要是自己還能動,下面肯定會有別的東西等著他。
楚凡心裡琢磨,如果讓那些曾經嘲笑過自己資質差的貴族同學們,看到他在沒有經過強化的情況下,竟然能徒手擊殺一級人類喪屍,一定會驚掉下巴吧。
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此刻自己的能力,小心一點,對付一隻一級人類喪屍已經沒什麼生命危險了,手中有武器的話應該會更輕鬆。
當然這一切全都建立在有人隨時為他治傷的情況下,不然一樣是個死。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書裡說的太對了,能趴著就絕對不坐著,被關到這裡的第一個月開始,楚凡就體會到了這一點。
趴著肯定不時因為懶,而是每當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慶幸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新的危險就會接種而來。
所以,‘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在敵人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並且要留有餘力’。這句上學時,學院牆上的被人無視的某位名人的名言,終於讓楚凡體會到了真諦。
之前還在鋪滿花草的貴族學院裡,就因為獨自上個廁所,後一刻就到了不知何地,蚊蟲肆虐到處汙血橫流的骯髒牢房,並且以各種暴力手段對付他,從天堂墜入地獄的變化也不過如此了。
無妄之災帶來的痛苦,憤怒過後,更多的是茫然,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不管不顧的折磨,後來又突然向他逼問,某樣東西的下落。
最令他覺得荒謬的是,不光自己不知道所謂的‘東西’是什麼,逼問他的人很可能也不知道,這一切都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下進行。
有時候楚凡真希望自己閉上眼再睜開,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但身上從頭到腳趾無處不疼的感覺,和時常飢腸轆轆的腸胃,卻時時刻刻提醒他這就是現實。
楚凡被蒙著腦袋帶進來的第一天,這所監牢裡的守衛,便換著花樣的折磨他。
電擊,高壓水槍,燒紅的烙鐵,所有守衛們能想到的,只要不倒下就繼續,直到爬不起來為止。隨後在再給他治療,傷勢好轉接著下一輪。
一次一次的掙扎在死亡線上,除了身體上的折磨外,對父母安全的擔憂與思念,還有眼下看不到活著出去的希望,才是少年心裡最大痛苦的。
‘活著,就還有機會’,每到他快要堅持不住,意識模糊的時候,卻又總有一個聲音這麼提醒楚凡。
性格上有些倔強和小偏激的少年,也認同這一點,他寧願回去在小夥伴的嘲諷中生活,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困死在這裡。
在想了很多辦法都出不去後,咬牙挺住就成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就這樣,在度日如年中,時間到了楚凡被困的第三年。
另楚凡感到欣喜的是,他明顯感覺到牢房的管理者,對自己的關注度在下降,提審的次數少了很多。
可能是因為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平日凶神惡煞的守衛,後來乾脆不在問他任何東西了。
但連續兩年高強度牢獄生活,即沒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又沒能把楚凡逼瘋打傻,而且少年還能一次次的提起勇氣戰鬥。
嚇死嚇尿的見得多了,這樣的卻是第一次,牢頭覺得這樣的結果是對自己職業生涯的侮辱和挑釁。
所以接下來,每次守衛嘴裡的‘節目’,從有目的性的,又變成了為了折磨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