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就沒有停下過的大雨越下越烈,很多人都被大雨給阻攔了,更多的人都沒有什麼急事,所以停下就停下了。
汝陽城外,兩人的大戰依然如火如荼,付南甲以扶南劍一劍遞過來,劍氣百丈,百里青青面色冷峻,揮劍攔下。兩人可謂殺手遇到蒙面人,棋逢對手,已經第三天了,兩人依然未分勝負。
站在城頭的沁帝和楊直都知道兩人分勝負亦是分生死,父子兩人在城頭同樣熬了兩天兩夜,雖然看不懂也看不見,但父子兩人的緊張程度完全不亞於正在捉對廝殺的付南甲和百里青青。
父子兩人身後的老太監同樣在城頭伺候了兩天兩夜,老太監年紀比起沁帝來說還要大得多,兩天兩夜有些熬不住了,面露疲憊。
沁帝比楊直要冷靜很多,實在是坐累了就躺著,躺累了就坐著,實在覺得無聊了就到牆頭上看一看城外,神色與平時並沒有卻別。此時沁帝坐在椅子上吃著糕點,富貴一生,養氣六十載,沁帝做起事來總是從容不迫。楊直則是慌頭慌腦,在椅子上根本坐不住,一隻來回跺著步子,實在是累了,就趴在城頭望一望,隨後嘆息。
沁帝吃完後拍拍手,老太監非常合時宜地遞上一條白帕子,沁帝接過後拍了拍手掌,隨後將帕子扔在了身後,招手道:“過來吃點糕點吧,來回活動著其實挺累的。”
在一旁伺候的老太監接過帕子放在木盤中,笑道:“太子殿下不太喜歡吃這些吧,年輕人嘛,對於軟糯的糕點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楊直大剌剌地坐在沁帝對面,撿著幾塊糕點就往嘴裡面塞,隨後翻著白眼嚥下。
城下有個美婦人撐著紙傘正在登城,伺候在沁帝和楊直身邊的老太監“唉喲”了一聲,冒雨下城接過皇后娘娘手中的雨傘,柔聲道:“皇后娘娘怎麼沒帶人跟著呢,著涼了可不好。”
一身緊身常服的皇后娘娘輕笑道:“讓司禮監掌印趙公公給本宮一個婦人撐傘,本宮不客氣了,不過您趙公公著涼了也不好。”
司禮監掌印大太監擺手道:“娘娘說的哪裡話喲,奴才伺候著您就很滿足了,再說了奴才哪有那麼金貴。”
一主一僕兩人撐傘到了父子兩人面前,大太監收了雨傘放在城牆上立著,皇后娘娘拍手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沁帝冷笑一聲,“你怎麼來了?”
沁帝說完擺手示意大太監下去換衣服,老太監大不韙地離開了。
城樓上就剩下一家三口,說話做事都很方便。
皇后娘娘正在給楊直擦額頭上的雨水,沁帝點點頭笑道:“現在終於有了當孃的樣子了。”
皇后娘娘翻了個白眼,嗔道:“說什麼呢!”
楊直扭頭望向城外,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哦!”
楊直說完後哈哈大笑,說道:“咱們一家三口都在這裡了,要是有人朝著這裡一鍋給端了,哈哈哈哈,那還不得改朝換代?”
……
……
城樓之下,付南甲被百里青青一劍刺退了三百丈,狠狠地撞在了城牆上,千百年來一隻不斷加厚就沒有減薄過的城牆凹陷進了五丈。
百里青青揮劍後退千丈,直接退到了琉璃河上,百里青青負劍而立,雖然黑衫上有很多細如牛毛的傷口,但雨不近身,百里青青一臉輕鬆寫意。
被百里青青捶進城牆之中的付南甲掙脫城牆石塊的束縛,在空中站定後付南甲向前一甩,方圓五里之內的雨滴都被扶南劍揮出的劍氣卷在了一起,雨滴霎時間匯攏成為一節巨大的水柱,付南甲一劍挑起水柱砸向千丈之外的百里青青。
百里青青滿臉笑意,神色輕鬆,水柱到來的時候只見百里青青往上空一躍站在快速向前的水柱上,百里青青單膝跪在水柱之上,水柱帶著百里青青後退了將近三十丈,百里青青單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往付南甲所站的方向飛了過去,百里青青長髮向後,黑衫向後,空中的雨滴同樣向後,只有單符劍向前,劍之所指,正是付南甲站定的方向。
站在空中的付南甲左腿向前弓步,有腿跪在空中,雙手豎著扶南劍在身前,面色如霜,如臨大敵。
百里青青一劍轉瞬即逝,劍尖所指之處本來是付南甲的眉心,因為付南甲的豎劍格擋變成了扶南劍的劍身,百里青青的一劍如同巨弩射出去的弩箭一樣,抵在了扶南劍上同樣去勢不減,由於百里青青的一劍去的又直又巧,劍身比單符劍寬得很多的扶南劍劍身竟然被扶南劍頂彎成了一個雕弓滿月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