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李白藥、朗哥、杜鶴離三人到了白竹城,河間王司徒佈景臥病在床多時,並沒有邀請李白藥三人進河間王府,河間王唯一的女兒司徒雨雲來了,以私人名義邀請李白藥三人。
曾經那個每天追著大夫問刺哪裡能一擊斃命的丫頭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舉止端莊,滴水不漏。
司徒雨然並未婚配,大家閨秀一直居住在河間王府,司徒家此舉就有些意思了,也許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郡王覺得李白藥三人都是小輩,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來。也許郡主司徒雨然就是以他的意願前來請人的。
司徒雨然前來的時候一身鵝黃色衣裙,頭上琳琅滿目都是珠釵,丹口黛眉,下了橋子輕笑道:“司徒雨然冒昧前來,不知能否邀請李先生和杜公子到府上一敘?”
李白藥搖頭,在他心裡,什麼高官貴族,什麼江湖勢力,四個字就可以總結——都是麻煩。
杜鶴離撓了撓後腦勺,扭頭問道:“姓李的,你怎麼說?”
李白藥面帶笑意,抱拳問道:“郡主是以私人名義前來,還是以河間王府的名義前來?”
司徒雨然噗呲笑道:“李先生想太多了吧,雨然自然是以私人名義前來。”
李白藥點點頭,沉吟道:“那就去。”
……
……
一路向南的河間王世子司徒青雲和弟弟司徒墨雲剛剛過了重鶴關,現在正在以騎軍衝刺的速度往汝陽城推進。
豪華奢侈的馬車上,兄弟兩個同車同座,司徒青雲實在是太累了,坐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的搖晃而搖晃,司徒墨雲則不同,年輕的他並不覺得有多累,所以一直在想方設法地保證自己不動。
隨著馬車的急速推進,倦了的司徒青雲一直在找方法提神,一會兒快速呼吸,一會兒在寬大的馬車上蹦蹦跳跳。
馬車從重鶴關到達汝陽城北城門時,也才午時,半時辰他們從重鶴關趕到了汝陽城,司徒青雲正在拋著一塊渾身雪白,晶瑩剔透的玉玦,以此提神。
拋了十多下,司徒青雲已經玩膩了,將價值不菲的玉玦扔到一邊,雙手杵著軟榻仰頭望著車頂蓋,無聊道:“聽說汝陽城內禁止縱馬,本世子這人除了在司徒佈景的地盤窮講究,其他地方本世子不講究,別人禁什麼,本世子偏要玩什麼。”
司徒青雲朝車伕吩咐道:“快一點,最好能在汝陽城的街道上飛起來。”
馬伕其實挺難做人的,鐘鳴鼎食的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大多薄情,今天司徒青雲吩咐他快馬加鞭,明天皇家怪罪下來,那麼司徒青雲絕對會將他送出去頂缸,在河間郡的時候司徒青雲紈絝第一,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但這個地方是遍地貴族的汝陽城,司徒青雲並不傻,裝傻成功之後,其他事情自然是捷徑高效地去處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世子的命令馬伕又不得不聽,絡腮鬍的馬伕心裡將老婆子和兒子女子都想了一遍,內心悲涼,手上揮鞭。
鞭子打在馬背上,棗紅馬根本不用幾步加速,健步躍起衝了出去,進城的路上,如同白竹虎旅列陣衝殺,勢如破竹。
馬車經過之時,不但掀翻了行人的菜籃子、肩挑子、車輪子、黃豆子,也踩傷了三四個蠻漢子、兩三個弱女子、五六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