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臏這一解釋,田忌心中的怨氣倒也隨之消去了,畢竟他雖然氣李郃不給他面子,但倘若那李郃連秦魏兩國的面子都不給,那他倒還真沒什麼可氣的了。
這氣一消,他又不禁懊悔起來:“……早知就不提這事了。”
聽到這話,孫臏不禁又再次暗暗搖頭。
沒錯,這就是田忌的性格,三分衝動、七分優柔寡斷,否則有他孫臏輔佐,又豈能鬥不過齊國現今的國相鄒忌?
“無妨。”
孫臏笑著寬慰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主公吩咐衛士們去置備一些酒菜,邀李郃、王廙二人小飲幾杯,這事也就過去了。若主公自覺皮薄,可以派士卒前去。”
田忌一臉猶豫地思索了一番,隨即點頭道:“好!”
見此,孫臏微微點頭。
固然田忌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能聽取他人勸說,卻是一個相當好的優點。
而與此同時,李郃與王廙已經來到了範鵠處。
此時範鵠也已聽說齊使田忌到他東梁這件事,也知道李郃、王廙二人前去迎接了,見二人歸來,他笑著問道:“如何,那齊國使者?”
李郃搖搖頭道:“感覺與公孫衍、嬴虔一般傲慢。”
說著,他便將與田忌相見的過程告訴了範鵠。
“果然吶……”
範鵠一點也不意外,感慨道:“終歸是齊國的貴胄嘛,出使我少梁小國,估計得用‘下訪’這詞……”
從旁王廙苦笑道:“家父還希望我促成與齊國的盟約呢。”
範鵠笑著勸說道:“事不可違,大公子也別在意了,我少梁距齊國數千裡之遙,與齊國結不結盟,利害也不大。”
在王廙苦笑之際,李郃亦是皺著眉微微點了點頭。
說實話,若是那田忌不那麼傲氣,他原本還想嘗試是否能吸引齊國的商賈到他少梁來投資,畢竟齊國的殷富,天下皆知。
但就像對待秦國與魏國那樣,既然齊國不能平等看待他少梁,他少梁也沒必要去結交齊國,用熱臉去貼什麼冷屁股。
想到這裡,他抱拳對範鵠說道:“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舊梁了,那位齊使,就拜託範大夫代為接待了……”
範鵠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有一名士卒匆匆而來,抱拳稟告道:“大公子,還有兩位大夫,有城內驛卒前來,說是今日入城的那位齊使請他前來傳達,邀請子梁大夫與大公子前往驛館小酌一杯,為方才的口角表示歉意。”
“……”
李郃、王廙、範鵠驚訝地相視一眼。
“知曉了。”
範鵠揮揮手命那名士卒退下,隨即帶著幾分意外對李郃與王廙道:“看來,這位齊使也不是那麼傲慢,至少要比公孫衍那等人明事理……要不再見一面?”
與王廙對視一眼,李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