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宋熹之用了乙號藥水,塗抹了自己的眼睛後,便能看見甲號藥水泛出的熒光。
透過熒光在什麼人、什麼地方留下的痕跡,就能知曉賀景硯這陣子都去過哪裡,與哪些人接觸過。
宋熹之在得到藥水的當日,就在賀景硯的手上留下了甲號的藥水,並且每日補上一次。
不過她並沒有發現賀景硯與什麼特殊的人接觸了。
就算是今日她在賀景硯的身邊站了那麼久,卻也沒有在那些大人的身上發現賀景硯與他們接觸過的痕跡。
宋熹之想著,又是緊緊的握住了賀景硯的手,將甲號藥水沾染在了他的身上。
賀景硯被宋熹之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然後又是十分意外的抬起頭,眼神裡帶著深情和喜悅“之之,怎麼了?”
宋熹之嚥了咽口水,然後對著他揚起了一個微笑“等一會你就要一個人坐了,我有些擔憂……”
賀景硯聽見這話,眼眸是更加深了“傻姑娘,我雖然從前病了,可不是被你照顧的很好了嗎?”
“等宴會結束了,我就馬上到你身邊,陪著你,好嗎?”
宋熹之點了點頭沒說話,又是彎下腰來,用手為賀景硯拍了拍衣袍上面的灰,將甲號藥水沾在他的衣角和鞋面上,讓藥水沾染的面積儘可能的大。
賀景硯看著宋熹之的動作,眼神變得更加繾綣,他彎腰扶起宋熹之的手,又是用帕子為她擦了擦額角的汗,聲音輕柔就像是在哄她。
“怎麼一刻也捨不得我離開?”
他的話音剛落,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人的注視,又是緩緩扭頭。
宋熹之順著他的視線扭頭望去,看見的就是烏泱泱的一群人,站在了他們的不遠處,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為首的裴雲屹穿著一襲玄色錦袍,錦緞之上以金線繡就繁複龍紋,在日光下閃爍著冷冽而尊貴的光澤。
頭戴一頂紫金冠,腰束白玉帶,足蹬烏皮長靴,?他只是站在那裡,脊背筆挺如松,猶如一座巍峨高山。
身後跟著太監侍衛數人,帶著十足的皇家威嚴。
此刻的裴雲屹,正深深的眼眸站在那裡,薄唇微微抿起,下頜線處線條冷硬,臉上沒什麼表情。
也不知道他是站在哪裡多久,把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去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