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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文約 (2 / 2)

李綰一臉的擔憂,蹙著眉頭凝望著病床上,輕微的搖了搖頭。

“扶我坐起來。”何琪想了想,對著李綰道,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又對著迅哥兒道:“豫才,你去與德潛說,讓他們倆來吧。”

錢玄一路沒給什麼好臉色,迅哥兒則是不溫不火,不鹹不淡,兩人領著林琴南與張厚德進了病房,何琪已經靠在了床頭,擺好了姿態:“琴南先生,厚德先生,恕在下冒昧,不能遠迎。”

林琴南戴著一頂帽子,蓄著花白的長鬍子,杵著一張柺杖,人雖老邁,但精神尚可,也不予錢玄置氣,稍稍低頭後道:“玉白先生,久仰久仰。”

張厚德放下了禮品後,不情不願躬身道:“玉白先生,安好?”

何琪道:“手還聽使喚,不耽誤罵人。”

張厚德憋著氣:“那就好,那就好。”

李綰給搬來了一張椅子,林琴南致謝後,正對著何琪坐下,手扶著柺杖,唏噓道:“老夫與章炳麟也算是老相識,交道打了不少,彼此相知相熟,想當年.”

續完了一大統舊事,然後話鋒一轉,繼續道:“前些天,他來問責老夫,老夫也擔心是孽徒所為,故這幾日一直在詢問此事。今日老夫之所以來,便是要給一個解釋,老夫以個人名譽擔保,此事絕非厚德所為。”

對於林琴南這類知名人士而言,視清譽重於性命,他肯以性命作擔保,那麼這件事應該就不是張厚德所為,迅哥兒與錢玄瞬時凝重了幾分,齊齊望向了何琪。

何琪道:“既然琴南先生如此說,那麼此事到此作罷。至於結果如何,相信警備廳會給予一個公道。”

林琴南捋著鬍子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此先例一開,往後無法收場。玉白先生與孽徒觀點不和,非人不和,我時常教導孽徒和而不同,就像我與章炳麟一般,以前也曾因為某些事大吵過,但事情過了,見面依舊一笑。不過玉白先生提出的白話觀點,確係讓人難以接受。那篇白話文作,老夫欣賞了數遍不止,實乃好文,但美中不足的事,若是能用文言,便更具美感了。”

迅哥兒道:“琴南先生,此言謬以,美感與晦澀,二者其一,孰是孰非,難下定論。”

張厚德瞥了一肚子的氣,回道:“莫非用文言,你我便看不懂了?”

迅哥兒不緩不慢道:“不用文言,豈非看的更容易?”

張厚德梗著脖子:“怎可同日而語?”

迅哥兒一笑:“難道玉白兄的那篇文章作的不好嗎?我倒是覺得挺好,大抵是厚德兄不滿意了,如此也好,那便麻煩玉白兄另作一篇就是,直至厚德兄滿意為止。”

錢玄也插話道:“嘴上說的是白話,寫的是文言,這一個是爹,一個是媽,這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厚德兄,你非要區分爹媽高雅與低俗,這可是大不敬。”

何琪還沒開口,張厚德就被這哥兒倆懟的的冒煙了,結結巴巴:“你你.”

林琴南老神在在,見徒弟吃了口頭虧,也不計較,道:“黃河水濁,長江水清,黃河氾濫需治理,長江氾濫也得治理,誰能分的清濁水與清水?我華夏自古以來,便有論學之淵源,孔子或而請教《道學》,不若這般,尋個時日,論而道之。”

張厚德昂首挺胸,目光直逼迅哥兒與錢玄二人,生怕他們不敢答應。

而錢玄哪裡會怕這個,當即就要應下,卻被迅哥兒攔下,問道:“琴南先生,不知如何論?”

林琴南道:“說白話好便論白話的好,說文言好便論文言的好,大家各抒己見,各憑主意,如何?”

這就在欺負人了,明顯支援文言的佔據了絕大多數,但事情到了這,已經容不得拒絕了,迅哥兒又道:“何時何地?”

“還是等玉白先生病好了,時間由你們訂吧。”林琴南望著病床上的何琪道,言下之意,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何琪。

迅哥兒不禁望向了何琪,錢玄也看過去,林琴南師徒倆也盯著何琪看,何琪莫名其妙的,被這個時代給推到了最前頭。

李綰攥著何琪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從她來看,是萬萬不想何琪出這個頭的,但她也曉得,有些事攔不住。

病房裡一時間靜悄悄的,幾個人都在等何琪回覆,何琪也沒辦法,只好笑著應下了這個“約”。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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