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慎言接著將手一翻,夏澤和彌雅手中那枚玉牌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手中,「這兩枚玉牌,皆是與我商家有大恩情的貴客,才能擁有的,真金白銀都未必能買下來,老夫帶這兩名貴客登船,閣下可還有異議?」
此言一出,就連部分開熱鬧不嫌事大的幫腔之人,也安靜下
來。是啊,人畢竟是真金白銀的船票,提前登船又怎麼的?
董慎言見那人愈發羞赧不說話,於是背過身,朝著遠處那負責手續查辦的男子招了招手。
「請您吩咐。」男子說道。
董慎言指了指身後那名絡腮鬍武夫,朗聲道:「這位俠士直言不諱,想來是我們歲寒船號招待不周了。你們負責將這幾位俠士帶到隊伍最前邊去,率先上船,也算是我們聊表歉意。」
那名男子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那絡腮鬍武夫說道:「這位客人,此前是我們招待不周,請隨我移步。」
趁著這個空檔,董慎言直接帶著夏澤和彌雅登船。
可餘下那幾名武夫,處境就尤為尷尬了。
長長的隊伍之中,不乏許多預訂了上等客房的修士,見著絡腮鬍漢子為首的一行人,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可以率先上船,頓時心生不悅。
原本還只是悉悉索索的低聲咒罵,最後演變成有好些人甚至想要挽起袖子教訓教訓他們。
最後,那幾人只得灰溜溜的跑掉了。
「給董老前輩添麻煩了。」夏澤笑道。
董慎言走在最前邊,一聽這話回過頭,連連擺手,「只不過是小麻煩,商人從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樣的小跳蚤,還真不算什麼。」
夏澤點頭致意,「董前輩為人處世,頗為老道,晚輩該向您多學學才是。」
董慎言呵呵笑道:「夏公子過譽了,但是老夫有個疑問,夏公子行為舉止如此儒雅,不像傳聞中那個雙拳打得大齊王朝低頭的武夫,反倒像個才高八斗的狀元郎,莫不是老夫走眼?」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你夏澤客氣,太客氣了,不像個武夫,反倒像個文縐縐的秀才。
彌雅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室公主,聽他們一老一少私底下的唇槍舌戰,聽得她頭昏腦脹,於是索性加快了腳步。
夏澤搖了搖頭,溫和笑道:「武夫讀書,秀才練武,從不相悖,不該是引以為恥。」
他看著董慎言那讚歎的眼光,笑道:「只是閒暇之餘,看了些待人接物的書籍,讓董前輩見笑了。若是前輩要考我詩詞歌賦,難免讓人貽笑大方,笑掉大牙。」
「可若是問拳,晚輩不會退避,一定讓前輩乘興而來,乘興而歸。」
夏澤不卑不亢,武夫砥礪武道,本就該如此,習了拳就該迎難而上,就該向死而生,就該堅信有朝一日自己就該是那蒼天在上。
董慎言笑著連連點頭:「這才像武夫的傲骨,難怪你夏澤能夠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大齊。有機會的話,老夫還真想討教一二。」
他帶著夏澤二人,登上階梯,來到這艘龐然大物的仙家渡船之上。
此前那艘渡船,由於個別大能施以障眼法之類的法術遮掩,煙霧繚繞,與尋常的大型船隻別無兩樣,夏澤也沒有動用神通觀望這座仙家渡船,還納悶這艘渡船就這點大小,怎麼容納數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