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前輩,這的所有人都在排隊,我自己在這排隊登船就可以了,不勞前輩費心,晚輩在此謝過。夏澤拱手說道。」
頭戴冪籬的彌雅,一聽這話,頓時心裡一陣犯嘀咕,你夏澤是不是有毛病,放著大好的便利不用,在這苦哈哈的排什麼隊?
董慎言有些意外,旋即笑道:「年輕人,你是我商家的貴客,不必這般拘謹,也不必覺得此舉是在給老夫添麻煩。要知道這大排長龍的人群,檢驗票據的手續頗為繁瑣,若是等到你按照手續一步步登上渡船,那才是耽誤老夫的時間呢。」
夏澤一聽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拜謝道:「有勞前輩了。」
夏澤,彌雅二人,決定跟隨董慎言,繞過人群,從別處直接登船。
遠處,有幾位江湖氣息尤為濃重的武夫,早就觀察夏澤二人多時,正愁一肚子的火氣不知何處發洩。
那為首的絡腮鬍武夫一腳重重踏地:「呔!站住!這的所有人都在排隊,你們二人往哪裡去?」
夏澤無奈笑笑,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董慎言揹著手,回過身,眼神示意夏澤和彌雅無需理會,由自己來應付。
他踱步走到那幾人身前,眯眼笑道:「這二位是我們渡口的貴客,與我們只是先前由於疏忽,才沒有招待到位。現如今老朽不過是帶著他們迅速登船,請問諸位,有何不妥?」
「貴客?這人人都是你這艘航船的乘客,怎麼就分出個三六九等,高低貴賤了?難道只有這二位是這艘船上的貴客,我們這的其他人就不是了貴客了?」那人雙臂環胸冷笑道。.
「對呀對呀!就是啊,憑什麼他可以提前登船?」
「這是徇私舞弊!」
在他身後幾名同行的潑皮造勢之下,大排長龍許久的登船之人,也漸漸生出不滿,開始紛紛開口職責董慎言三人。
遠處,負責登山手續的幾位人員,見此情形就要出言阻止,卻被董慎言以心聲阻止。
董慎言將千夫所指充耳不聞,依舊風輕雲淡笑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位貴客,你想如何解決?」
絡腮鬍武夫獰笑道:「不敢當,沒別的要求,就想要個公道。老人家,我們和這位小公子小姐同為登船之人,怎麼就不一樣了?請老人家作答,不然......恐怕難平眾怒?」
縱使是夏澤,此刻聽聞這大義凜然的話語,都忍不住嗤笑出聲了。
既然是要公道,你小子的眼神幹嘛老往人家彌雅身上飄?莫不是她身上多出的幾兩肉,有你的大道理?
董慎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他走到那絡腮鬍武夫身前,佝僂著身形,個子只到他的胸膛,眼疾手快,扯下那名武夫腰間的的銅牌,仔細端詳。
那名武夫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快,太快了,壓根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四下死一般的沉寂,都被董慎言的隨手之舉震懾的愣在原地。
唯有夏澤從始至終將董慎言的動作看的仔仔細細,他心裡有了數,這董老前輩也是位武夫,而且境界恐怕不會太低。
「老夫方才看了閣下的船票,其實品質不高,在我們渡船上,也就比最次的丙等客房要稍稍高上一些。」董慎言隨手一拋,將那枚銅牌交還給那人。
那名絡腮鬍武夫,臉色頓時通紅,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