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這是一陣陣砍伐碎枝餘木的砍柴聲。
不過瑾言也是聽到這不是為了砍柴而砍伐的砍伐聲響,倒像是在精心地修繕著花圃珍木一般,光是從這非常巧妙絕倫地砍伐節奏聲中就能感覺到這個人非常不簡單。
瑾言順著這砍伐聲望去,這是才發現,萬花叢中,一個獨臂樵夫正在專心致志地修繕著一棵又棵杜鵑珍木。他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感受一下是否設定了什麼禁制。不過一切正常,完全沒有什麼東西,他開啟乾坤星瞳檢視一番,還是一切正常。
“這就奇怪了,竟然什麼都沒有!那為何之前,我卻無法實現空間跳躍!”瑾言有些不信邪,再次嘗試後卻是可以了。
“年輕人,老夫救了你的命,你不道謝就算了。怎麼還把吾的房屋弄塌了就想逃了!你讓吾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該如何是好呀!”
突然,一個慘苦的聲音悠悠地在瑾言的耳邊響起,他也是即刻地顯出身來。
這時這個獨臂樵夫已然站在了瑾言的身旁,然後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他。
“模樣倒是可以,就是……”獨臂樵夫說著,卻是哽咽住了後面的話!
瑾言也不由自主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因為佝僂而顯得有些矮小的的獨臂樵夫,倒不是瑾言特意地去揭人傷疤,只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意著他那隻被砍掉的手臂。
“實在抱歉……”瑾言即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也不知道是為之前毀掉獨臂樵夫的柴房道歉,還是為自己現在的唐突行為舉止感到歉意,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瑾言雖然收回的目光,但其實是把目光從獨臂樵夫的那隻斷臂轉移到了這人的臉上,但是他也不是明目張膽地盯著人家看,只是真摯地與這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就迅速轉移了。
不過瑾言卻也是看清了這人的面容,這人的臉黑黃夾著紅,彷彿是經過了陽光與歲月地雙重擠壓堆積起了褶皺的深紋。不過他卻總是是樂呵呵地露出一口和他那張臉差不多一樣的臉的一口黑而發黃的牙齒,這黑黃牙還有意地從他的嘴裡凸出來似的。
“怎麼樣了年輕人,觀察完了沒有?”獨臂樵夫見瑾言一直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卻是樂呵呵地說道:“要是觀察完了,那就該幹活了吧!”
“幹活?”瑾言有些摸不著頭腦,“幹什麼活呀?”
“你說幹什麼活!”獨臂樵夫舉起那把生鏽的鐮刀在瑾言的面前晃晃,說道:“你把老夫的房子都弄毀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呀……”
“這個……”瑾言看到那把生鏽的鐮刀,心裡也不由一震,於是連忙回話道:“是該表示,我懂得……懂得……”
“既然懂得了……那麼就去幹吧!”獨臂樵夫說著直接就把那把生鏽的鐮刀扔給了瑾言,“拿上這把鐮刀……不然吾還真怕你連根木材都砍不下來!”
“噓……嘶……這也太……TM重了吧……”瑾言很直接地就接過那把生鏽的鐮刀,但是卻彷彿接住了一片天。一時大意,他竟直接被壓落到萬米之下,只留下一道洪亮悠長的迴響聲,盪漾在萬里生坑之外。
獨臂樵夫低頭望著眼前的這萬里深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小子別太想當然了,至尊的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夕陽西下。
殘陽如血萬里飄,杜鵑花滿山遍野,山巔之處,一道佝僂而孤獨的影子拉得斜長。而一片片杜鵑啼血,把這片天與地,還有那道孤獨的背影連成一條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