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兩隻,..三隻,..四隻,由於碰見的麻雀太少,他睜著眼睛需要等待好久才能看到一隻。數麻雀的過程很無聊,很快他就要昏昏欲睡了。就在模模糊糊之際,他做夢夢到一隻灰色的麻雀,正在全神貫注的對著自己凝視,腦袋動也不動一下。當楊大為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幅景象時,突然一絲警醒出現。那些偶爾才會看見的灰色麻雀,似乎也是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這樣想著,一股冰寒立刻席捲了全身。楊大為立刻清醒過來,全身激凌凌打了一個冷顫。他連忙向著車窗外面的樹梢看去。一顆顆樹木飛速的向後遠去,五分鐘後,他終於看見了一隻灰色麻雀,站在高高的樹杈上。楊大為睜大了眼睛細細看去,只見那隻灰色麻雀的小眼睛似乎一直對著他,從不曾偏離過一絲一毫的視線……
“老大,前面就是機場了。”保安隊長的聲音有些怪異,有些沙啞難聽。
楊大為一聽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對,他轉過頭來,就見機場裡面到處都是麻雀。停車位上的每一輛車頂上,都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麻雀,它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灰黑色的小眼睛全都盯著駛來的三輛軍用車。
地面上也全部是麻雀。每一隻鳥都與其他四五隻鳥相挨著,但是它們全部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冷冷地看著駛近的車輛。
今天的機場格外的冷清,即使有一些行人,也全都躲在飛機的等候室裡不敢出來,所以機場外面很安靜,這種安靜並不像是月光下的紫竹林那般靜謐美好,而是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飛機場的所有建築屋頂上,也全都落滿了麻雀。它們既沒有梳理羽毛,也沒有呱呱的亂叫,全都安靜的很。楊大為雖然看不到高處的具體情況,但也知道那一雙雙的眼睛仍然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不去機場了,先往右邊轉。”楊大為說道。
司機應了一聲是的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立馬一個拐彎,轉向了右面的車道。
飛機場裡的麻雀沒有動靜,也沒有一隻鳥兒有起飛追趕的意思,它們只還是冷冷地注視著,注視軍用車漸漸的駛遠。
楊大為和海思莉注視著那邊飛機場裡的鳥群,時刻緊盯著那些鳥的異常行為。車輛載著二人一路東行,漸漸要快看不到飛機場的時候,也不見裡面的麻雀有追趕的意思,二人即覺得放鬆之餘,也有一絲的疑惑,既然不是為了追殺它們,那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麻雀,出現在附近的飛機場裡呢?
他的妻子不明白,但是楊大為卻隱隱的明白,這也是一種威懾的手段,這是在讓他明白,他逃不掉的。楊大為很快把這個想法拋開。先不說麻雀是否有這樣的思維,即使它們作如此想法,也未必能夠留的住自己。在槍械*面前,沒有什麼能夠攔得住他的。
身後的飛機場漸漸沒入地平線下,看不見了,兩個人這才把視線從後面轉移過來。道路的兩旁仍然是清一色的白樺樹林,在匆匆閃到後面的樹木之中,還是會有幾隻鳥兒站立在樹梢之上。當楊大為發現了這一點時,同樣觀察起樹上的鳥兒來。不出意料,不論是喜鵲,還是烏鴉麻雀,全都將一雙咕嚕嚕的小眼睛對著著自己。
雖然大規模的鳥群軍隊已經被拋在了後面,但是哨探仍然無處不在。楊大為的後背感到一陣的發涼,他連忙命令小隊長,加速行駛。
車輛加速之後,道路兩旁的樹木飛快的向後移動,變成了拉長的黑色線條,楊大為很難發現上面是否有鳥兒站立著。三輛軍用車以每小時兩百公里的速度,飛行在四三二省道上,期間撞死了一頭家養的母豬,三隻閒逛的小狗,刮擦掉了一輛車的後視鏡。
等到油已沒了多少的時候,楊大為才叫把速度慢下來。他不知道是否躲開了那些鳥兒的監視,於是還是向著一旁楊樹上仔細的觀察看去。一個靈動的灰影一閃而過,雖然與高大的樹木相比很是渺小,但是楊大為還是捕捉到了細微的畫面:那隻麻雀正偏著腦袋,用一隻眼睛看著自己。
徹骨的寒冷和恐懼襲上了心頭,楊大為立馬命令小隊長,再次以高速向前行駛。軍用車再次飆到了每小時兩百公里的高速。他急於擺脫這些鳥兒的監控,絲毫沒想到已經沒有多少油夠車輛行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