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這麼急?”九陰委屈一般地嗔了一聲。
不過,不知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還是蕭墨原本便沒打算理睬“非正常”的九陰。
九陰只得把腳步加快了些,絕美得無以復加的精緻面容上,有細細汗珠,身姿輕擺中卻更是風情無限,又引得路人一陣嗟嘆!
終於到了蕭墨身邊,嗔怪似地瞥了他一眼,“南山的竹簫有什麼特別之處?”
“用南山黑竹製成的竹簫,在我們那叫情簫。可惜八年前宗門被毀後,便不知被什麼人將滿山的竹林都砍光了。”蕭墨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目光中彷彿有幾分回憶,有幾分倦色。
“情簫?何為情簫?”九陰詫異道。
“在南山,男子若是愛慕女子,便會用情簫吹奏情曲,若是女子接受男子的愛意,便會將情簫收起珍藏一生。情簫之曲,便成絕響,一生一簫,一簫一曲便是情簫了。”
九陰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一日蕭墨在方月門吹簫時的情景,陡然心中莫名有一陣酸楚,那個對曾也對她這般說話的人,此刻又在哪裡!
九陰神色變化卻未能逃得過蕭墨的眼睛,只是蕭墨渾然不知似地,轉而低低道:“這情簫聲音多清冷悲涼,最是悽苦之物。”
九陰愣了會,忽地掩嘴而笑,輕輕自語道:“這是安慰我,還是安慰你自己呢!”
然而不知是蕭墨不想回答,還是他壓根就沒有聽到九陰說的話,腳步沒有停頓,轉向了身邊的一間酒館。
酒館不是很大,屋子裡也因為光線不好,顯得有些昏暗。
蕭墨隨便找了一處靜僻地方坐下,便叫了小二來,點了兩個素菜。這時九陰才施施然走進來,坐在蕭墨的旁邊。
九陰的到來,又立刻引起了騷動。不過這時她似乎是因為方才之事,沒了什麼興致,不再搭理那些個灼灼目光。
九陰實在吃不下素食,便又讓店小二切了斤牛肉,要了壺燒酒,秀眉始終微微蹙著,一個人喝起悶酒來。
“姑娘,你身邊那人忒也無趣。讓姑娘這般佳人獨飲,何不來此處,與我等一起吃肉吃酒。”
九陰轉頭向聲音處看去,只見是一個面相不錯,臉色白淨的青年,正一臉笑意地看來。
青年的笑容似春風一般,坐得端端正正,不過他目光中的灼熱又怎麼可能逃得過九陰的眼神。
青年身邊還坐著另外三人,這三人打扮倒也惹眼,俱都身穿一身灰色長衫,長衫之上左右袖口都繡著血色的刀刃。
九陰瞥了瞥蕭墨,見蕭墨神色淡然,似乎對這樣的事情無動於衷一般。
九陰心中低低地嗔怪了一聲,忽地眼珠微微一轉,起身對著那青年風情萬種的行了一禮,輕聲道:“公子有請,奴家豈敢不從,不過?”
白淨青年第一眼看到九陰便七魂丟了六魂,如今再聽了一聲九陰這軟綿綿,情切切的聲音,骨頭都酥了一半,立刻急道:“不過什麼?是不是姑娘有什麼不方便之處!”
九陰目光中流露出為難之色,頭很低,聲音也很低:“奴家的夫君,不願的!”
白淨青年的邪火早就被九陰勾了上來,恨不得立刻就要發洩。但這裡畢竟還算得上北寒宮的勢力範圍,而且又在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卻不敢真的在此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