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陰谷,山脈深處的某個石室內。
秋遠山神情溫和,只有偶爾的目光瞥動間才露出精光縷縷:“墨兒性子向來有些古怪,若有什麼得罪姑娘之處,還請九陰姑娘多擔待。”
九陰淺淺一笑,知道秋遠山話意未盡,“秋谷主有話便直說吧。”
果然片刻後,秋遠山神色一肅:“好,既如此,那秋某便開門見山了。姑娘不知何處人士,又為何與墨兒在一起。說實話,就算以秋某的定力第一次見過姑娘,也差點被姑娘的天人之資所懾……”
九陰如何不明白秋遠山的言外之意,淡笑道:“秋谷主也無需再探查我的身份來歷了,我只能告訴谷主,我對蕭墨和貴谷暫無惡意。”
秋遠山的眉頭皺了皺,顯然對九陰如此簡單的敷衍回答不甚滿意,不過當他的目光再三瞥見九陰那絕美雙眸中若有若無的笑意之後,終是將武力制服九陰的念頭壓了下來,神色恢復溫和:“既如此,秋某便放心了,以後還要請姑娘多照料墨兒一二了。”
九陰感覺到那深沉的壓迫感正在緩緩消退,忽然似笑非笑道:“倒是谷主既是蕭墨的授業恩師,卻又為何讓他修習九陰鬼炎這樣的功法!九陰鬼炎雖然威力極大,也易速成。但卻要吸取陰氣入體,對身體傷害之大,谷主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秋遠山微微一愣,似乎未曾想到九陰會有此一問,沉默片刻,神色中多了複雜之色,答道:“九陰鬼炎並非是我教他,是他自己一人修習。”
不知是不是因為談及九陰鬼炎的緣故,秋遠山神色忽然有些頹然,揮了揮手:“譚長老,你帶九陰姑娘去上房休息。”
“秋谷主,我還有一個要求。”九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忽然道。
“姑娘請講。”秋遠山有些詫異。
“蕭墨昏迷這段時間,我必須一直在他身邊。”九陰看似隨意地語調,目光中卻有種不容置疑。
“九陰姑娘的意思是?”那似有似無的壓迫感再次出現。
九陰卻並未回答。
秋遠山深深地看了眼九陰,但九陰面不改色,他眉頭緊了緊,沉吟了片刻,便道:“姑娘對墨兒用心了,這自然可以的。”
“譚長老帶九陰姑娘去墨兒的房間。”
九陰這才嫣然一笑,對著他施了一禮,跟著譚肖退去。
待九陰走遠之後,秋遠山眉頭皺起,對著身後的陰影處道:“影兒,可查出這女子底細?”
“谷主,蕭墨少主以往結交之人中似乎並無此女。”陰影中的聲音有幾分低沉和嘶啞。
“也就是說,這女子是墨兒這次出谷方才相識的?”蕭墨眉頭皺地更緊。
“很有可能是。”那個聲音答道。
“他做什麼我都不管,但若有半分對不起墨月的地方,我定不饒他!”秋遠山的神色中閃過一絲陰厲。
“蕭墨少主對小姐用情至深,應該不會的。”那個聲音頓了會,答道。
“罷了,就算真的如此也隨他去了,他也是個苦命的人!”片刻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秋遠山輕嘆了一聲道。
“谷主,影兒有一事不明?”沉默了少許,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同意讓九陰去墨兒的房間嗎?”
“谷主明鑑。”那個聲音道。
“墨兒既然帶她來到谷中,自然便可以信了。”秋遠山微笑道。
“好了,此事便先這樣。”中年男子話鋒一轉:“祝融等人已經離開沉陰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