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光線和視角的問題,上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黴菌和其他的微生物影響視線,沈瑾清剛才看到的東西,似乎只能用一個幻覺來解釋了。
這種奇怪的白霧能夠致幻,這說法倒也算合理。
沈瑾清沒有接受這個解釋,但也沒有反駁,她順著面前的甬道看去,兩邊的牆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這個場景看起來還是挺震撼的。
她知道,她是被故意算計的,背後的“人”就是故意讓她看到這些……為什麼?沈瑾清坐在地上,調整了一下姿勢,大腦盡力保持冷靜,思路開始順暢了起來。
第一,為了嚇退她,那麼目標就不是她,並且對方對她的能力有一定的忌憚,這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種可能,因為大BOSS應該不會那麼廢物;
第二,恐嚇她,讓她在恐懼中喪失正常的判斷能力,但沈瑾清覺得這種手段有點幼稚了,正常智商的人應該都不會這麼無聊;
第三種可能——
那古神是個神經病,做這種事就是為了挑釁她……該說不說,沈瑾清對這個可能性的接受度最高。古神是神經病這點應該不會存疑,活那麼久了,正常人也得給逼成神經病了。再說從它乾的事兒來看,的確不像是個正常的。
果然,就在沈瑾清想到這些的時候,空中的白霧如潮水般褪去,在沈瑾清視線所及,那些字也隨之消失,似乎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無能……
沈瑾清被氣笑了,一種被戲耍後的惱怒出現在了她心頭,尤其是她剛才真的被嚇得夠嗆。望著幽深的甬道,沈瑾清坐在地上,一隻胳膊撐著自己的身子,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
“呵,你妹的……”
話音剛落,沈瑾清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整個人疼得猛縮了一下,喉間似乎有什麼湧了上來,再次嚐到那熟悉的味道,沈瑾清竟然還有些親切。
死小心眼!罵你兩句怎麼了?!!
沈瑾清瞬間輕鬆了不少,反正吐血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想起無邪曾經對她說的話,無論身在什麼樣的迷霧中,無論眼下的自己看起來有多無力,在你看到敵人影子的那一瞬間,任何事情都開始有了轉機。
最怕的就是對方的尾巴尖兒都看不著,純粹被戲耍著……無邪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他曾經一度被很多人這麼戲耍過,別說敵人的尾巴尖了,就連被遛著滿世界跑這件事都是他後知後覺發現的,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順著別人的想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對方故意這麼折騰她,至少說明她對它是有威脅的,那就足夠了。
邊上兩人一直盯著突然消散的白霧,沒有發現沈瑾清的異樣。
既然已經沒有霧了,那蒙在臉上的布也沒有用了。沈瑾清把布拿下來後又揣進了兜裡,以便二次利用,不然這種事來一回就撕一回衣服,沒幾下他們三個就能穿上丐幫弟子的制服了。
視線豁然開朗,沈瑾清從地上爬起來,終於看清了他們所在的這個甬道。這個甬道不是完全的直道,而是微微地向左傾斜著,又向前走了一段,沈瑾清才發現,這不是傾斜的斜道,而是個很大的環形甬道,他們正沿著逆時針的方向在這個環裡繞。
這就有些奇怪了,雖然大多數的墓都是對稱結構的,但也沒見過誰家的墓是個圈兒啊。古人一向信奉天圓地方,鮮少會把自己的墓弄成什麼奇形怪狀的模樣,大多都是方方正正的。
黑瞎子一摸下巴,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