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清,戀得是青譚,但我們憐得只怕是卿了。”方瀟不由嘆道。血無和雪濃聞言也是不由感傷起來。不一會兒憐清便拿著香燭走了出來,方瀟也是很有眼力見的接了過來。
血無想了想話還是說道︰“憐清師太,我們要祭拜的那位故人,想來你也熟識,不妨一道同去吧。”
“這位施主,貧尼不與你們同往了,我伴青燈自是伴他。”憐清也是雙手合十說道,“我也送這位施主幾句話吧‘君至南國花正俏,歸時皆敗空哀弔,罷了,罷了,卷得殘紅依舊笑。’”
血無倒也不是一個在這種事情上固執的人也悠悠地說道︰“在下受教了,那我們便告辭了。”說完也是行個拱手禮。方瀟和雪濃也是拱手告辭。
“那貧尼也不留三位施主了,山間路陡,還請早些回去。”說完憐清便深深地施了一禮。
幾人也是走出了庵門,往肖青譚的墓地走去。其實肖青譚的埋在離水月閣不遠的地方,這也是他留給方瀟他們的兩封信裡所寫的,信上大意就是他對於水月閣的一個人有所虧欠所以他死後請將他埋在離水月閣不遠的地方。
“你說他們到底是誰欠誰啊。”雪濃伸手替肖青譚的墳上拔去幾顆剛長出的草,突然開口道。
“這誰說的清楚,想來是各有虧欠,一個是我願在生後守著水月閣,而一個是造個水月庵護著你。這是是非非誰說的清呢?”方瀟也是將香燭擺放妥當說道。
“你,這點歲數怎麼這麼深沉了。”雪濃將拔的草扔到一旁看著方瀟說道。
“他和肖青譚都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血無也是將身上帶的就給肖青譚敬上而後說道。
“那是你笨。”雪濃倒是一點也沒給自己的徒弟留面子,只是也不再追問方瀟,反倒是舉起一杯酒道︰“青譚啊,這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你卻再也回不來了,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可恨,明知道我最介懷的就是那件事,你卻讓我又重新感受了一次,這種看著自己弟兄倒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真的太心痛了。現在其實我還是個活死人。”
看著雪濃舉著杯說著,血無和方瀟也是遠遠地站著不敢上前打斷,也不願去打斷,尤其是血無他太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太想知道雪濃為什麼會把自己困鎖了這麼多年。
“現在你的仇,我也算是給你報了,下面就是月圓和花重的仇了。只是這麼多年了,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抓住他們的尾巴。”雪濃說著將那杯酒倒在了肖青譚的墳前。
“哎,真是可惜這杯好酒了。你說當年啊是你不給我好酒好,現在我有了好酒,可我他媽找誰喝去啊。”雪濃突然罵道。
“都快把自己給逼神經了,那幾天我還說血無這小子,哭喪著臉怎麼查案,可我心裡也難受啊,我們進了六扇門不都念過嗎‘飛魚服上錦繡天,繡春刀下亡命怨。血衣屠盡九千萬,只因我命奉皇天。’我們的命啊是皇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啊,所以啊沒事就別交朋友。”雪濃也是坐了下來說道“這樣就算自己死了也沒人會傷心多好。我也想和雪一樣冷冰冰的,可是辦不到啊。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感情,我他媽的想你啊。”雪濃說著兩行清淚已經掛在了他的臉上。方瀟和血無聽著雪濃說著也是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好了,你們也來和青譚說兩句,尤其是血無,你也確實該捲了殘紅歸去了。”雪濃也是回了一下心神後對著血無和方瀟說道。方瀟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句,畢竟他還是會留在杭州的,血無則是把槍往旁邊一插,直接跪在肖青譚墳前說了起來︰“青譚我這條命是欠你的,但我現在還不能還你,而且我都猜得到,你一定會嘲笑我說什麼我這條命不值錢,你不收什麼的。我也就只能努力完成你未盡的事了,我血無立誓,原為天下蒼生為念。若違此誓,天地不容。”說完也是重重地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