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黑夜,一盞燭燈,一人影飄忽屋外,那人靜坐,時間總要往前走,命重要啊!
命重要!好死不如賴活著,習慣使然我在卯時醒來,打點好那些個瑣碎的事情,要與李凡單獨見面,穿的是之前夜行局穿的黑布粗衣,他來時倒依舊著著那件白衣,恍然間竟以為他還是我以為的那個他,我放任竹香鑽進我的鼻子,沉一口氣,用那種冷漠的語氣說道:
“把我的長劍尋回來,叫你們山莊的製毒師來與我商談一些事情,我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清兒你放她走,每日我要殺什麼人告訴我他做了些什麼事,叫什麼,住哪,喜歡什麼,這些是我的條件。”他先是皺眉,聽我講完後沉了沉臉,問:
“藥,你可否吃了?”我像是沒聽見似得,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哦,對了,我的模樣太容易被認出,想辦法留幾條疤放我臉上,順便拿個啥蒙面的東西來。”見我說完,坐在我旁邊,問:
“藥!吃了嗎?”我白他一眼,放下茶杯,從懷裡拿出那琉璃瓶放在桌面上,一顆未動,又見他倒是語氣輕了些問道:
“為什麼?”我又端起茶抿一口:
“還能為什麼,想通了唄!幫那狗皇帝殺人是殺人,幫你殺人也是殺人,反正殺了這麼多人也不怕什麼天地報應了,也顧不上心安不心安了,命重要!還是命重要!少主你高抬貴手,小女子這裡多謝多謝了。”頓時他有些生氣: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一臉茫然的表情望著他,對上了那雙眼睛,依舊那副模樣,又有了一絲心痛問他:
“你問的是什麼?”他半天不說話,我兩對視著,那眸子裡多了些許怒氣,我竟有了些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低下頭不去看他,此外還默默地抓了下琉璃瓶子,卻發現沒抓到,一抬頭便看見那人似乎在憋笑,我白他一眼,為自己倒了兩顆藥丸,沒啥味道,也不知道加點糖啥啥的,見他幫我遞了杯水過來,便也就離開了。
茶我沒再喝,水也不想喝了,便坐著發了發呆,望著門外的風景,右手撐著要重不重的頭,一時間倒也是十分安靜了,人走茶涼,猛然間天突然黑了,我一皺眉便看見有了幾道閃電,這閃電之後便是驚雷,我居然一瞬間不知所措,這手剛放下便聽到茶杯琉璃瓶掉地的聲音,唉!
也怪自己這麼些年沒仔細學了那黑夜中視物的本事,拾還是不拾?當然也還是得拾,打算活下去可不能這樣死了,冤死在這樣的小事上也是瘋了,閉眼尋著那藥丸的味道去抓,倒把自己手抓傷了,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是怕死的,淚如雨下,門外也是一樣,大雨傾盆,血滴到了地上,我嗅嗅倒聞到了血和藥和茶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努力使自己鎮定,擦擦眼淚蹲在地上,拾掇了好幾顆進自己的手裡,一時間竟木了,這藥能放哪去,又一道閃電,雷聲也跟隨而來,我蹲下抱住自己,閉上眼睛,頭倒有些暈了。
也不知蹲了多久,天氣轉好,房間裡變得亮堂,手裡攥緊的開啟之後才發現是血,碎渣,藥丸怕是廢了,這時我聞見了竹香,站起來望向門口,又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蠍子蜘蛛一類,很淡,大多都被竹香遮了,那肖書和李凡一道進來,
“你的手?”對上那雙眼睛我保持鎮定
“手沒事,藥倒是沒用了。”我將藥丸和碎渣倒在地上,手心的傷口又被扯了一下,冒出點血來,我倒是顯的嬌氣了不少
“嘶”,不自覺的覺得痛,只見李凡剛要向我踏一步,我縮了手,肖書在旁邊笑道:
“藥可以再配,我聽少主講你有事情找我聊,我們要聊些什麼?”那鮮紅色的衣服彷彿在告訴他人自己有毒莫要靠近,但這次我少了第一次見他時的厭惡,明顯他在支開李凡,我攥緊手心,又像不怕痛似得,
“還請少主你先離開,對了莫要再偷聽了,好歹也是個少主,下次找個什麼下屬來打聽訊息即可。”我是咬著牙齒說完的,見他皺了皺眉轉身離開。
竹香散去,證明人以離開,見那肖書笑咪咪的對我說:
“正式介紹一下我,我叫天星,天上的星星,你覺著好聽嗎?”說完繞過那殘局便要坐下,取杯喝茶,還真來不把自己當外人,好歹這也是我住的對吧,我連忙道:
“這茶杯你還是別碰了,我怕被毒死。”見他笑的更開心手收回眼神飄向那殘局,:
“你可知道這解藥我著急忙慌的配,十日才成,一成他便予你送來,你手剛剛受傷,他那一臉著急的樣子看了就讓人覺得好笑,只因你曾真心待過他,他便也這樣待你了,你倒好,不識趣。”雖說沒指明他是誰,但兩人也都心知肚明,我坐下,現在倒覺得他有趣了:
“你說的話,暫且不論真假,就你講了這話便以讓我覺得你少主心機頗深,這廂怕不是為你家少主說話,是為自己說話吧!十日,你也是辛苦了。”我又為自己倒了杯茶,喝喝,見他笑的更為開心,我不自覺也笑了起來,為他倒了杯茶:
“剛剛多有得罪了,我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問,夜行局給我們發的毒針和解藥你可有研究過?”見他喝口茶對我講:
“我自然有研究過的,可惜那是古方,天下只有那皇帝老兒有方子,而且我發現那皇帝老兒只給你一個人發了這鬼東西,別人都沒有。”我暗想,不對,那天李凡曾用扇子和我對戰,交手時確實用了毒針,怎麼只是給了我一個人,見他喝口茶又和我說:
“對了而且我還不只研究過,我還仿製過,最後交給了李凡那傢伙,你要是想要我再幫你仿,也可以,不過功效就沒有皇帝老兒的好了。”我放下茶杯望望右手指,左手心,血液已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