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走到我身邊,也沒扶我一把的意思,自顧自的在我兜裡摸索了起來。
找了一會,他把煙盒拿了出來,自己點上一支菸,坐著地上慢悠悠的抽著,像是在休息。
陽齾之孽還在邊上哆嗦,步子就沒敢挪過,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我們。
“那.....那啥......”黑子低聲問他:“這冤孽不會忽然炸廟吧?”
“它敢?”酒鬼抽了口煙,眯著眼睛看了看天,說:“這天氣可真讓人不舒服。”
“前輩,您貴姓啊?”我問了一句。
酒鬼瞟了一眼,繼續抽著煙,沒說話,那叫一個目中無人。
哎呀我操,當時我就氣炸了,可沒辦法啊,說到底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況看他收拾陽齾之孽時的表現,就算把我跟黑子綁在一塊也不夠他一個人揍的。
“小袁,這前輩叫方時良,你叫他方哥就行。”黑子打了個圓場,給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別亂說話。
“小黑子。”方時良抽著煙,跟喊太監似的衝著黑子喊了一聲,笑道:“你叫我方哥,還不如跟瞎子一樣叫我老鬼就行,聽那個哥字我心裡瘮的慌,哥前哥後三分險啊。”
曾幾何時,我認為左老頭是這世上嘴最臭的人。
但在跟方時良打過交道後,我算是明白了,這孫子簡直就是他媽的口臭之王。
脾氣臭也就算了,說話這麼難聽,你算是幾個意思啊?
“方哥,這次謝謝你了。”黑子倒沒生氣的表現,也沒像是方時良說的那樣改口,滿臉苦笑的說:“如果不是您來了,估計我跟小袁就得栽在這兒了。”
“小袁?”方時良抽著煙,打量了我幾眼,問:“這是瞎子新收的夥計?”
“嗯,他還是左老爺子的親傳弟子。”黑子像是提醒一般,給方時良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應該啊,左老爺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教出來的徒弟怎麼這麼廢物呢?”方時良嘖嘖有聲的說道:“在羅前輩那兒唸經的老佛還行,這小子差遠了。”
聽到這裡,我的脾氣可真有點忍不住了,眉頭一個勁的皺著。
黑子見我這副表情,急忙又給我甩了個眼神過來。
“小夥兒,我這脾氣不好,你擔待點。”
忽然,方時良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當時我還納悶呢,難道這孫子是良心發現了?
“沒事,我........”
我剛想說幾句緩和一下場面的話,只聽這孫子又接著說:“當然了,你擔待不了也沒事,反正你打不過我。”
“老子........”我牙都要咬碎了,臉上的笑容就跟變態要殺人似的,氣得渾身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