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挺年輕的。”左老頭嘆了口氣:“這次的活兒跟原來不一樣,咱不一定接。”
“啥意思?”我愣了愣。
左老頭的笑容有些苦澀,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麼,看著我的時候,目光很是複雜。
“剛才小瞎子說這活兒有點髒,你聽見了吧?”左老頭問我。
我嗯了一聲,說,聽見了。
“在我們這行裡,髒活兒,說白了就是.........”左老頭頓了頓,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轉而給我舉了個例子:“這麼說吧,如果有兇手把人給殺了,那個被殺的人,變成冤孽,要找他報仇,然後那個兇手求到了你這兒,讓你救他,這種活兒,就叫髒活兒。”
我不說話了。
“咱們中國有真本事的道士不少,百分之九十的道士都以驅鬼鎮邪為己任,無論被害人生前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按照祖師爺的規矩,他們都得救他。”。
左老頭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但像是我這樣離經叛道的人可管不了那麼多,老子心情好了就救人,心情不好我就等著冤孽弄死兇手,老子再出馬.......”
“這種活兒咱不接。”我皺著眉頭說:“媽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咱憑什麼要救那些個雜碎啊?”
“不愧是紹翁的孫子。”左老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袁家出的都是憊懶貨,但這脾氣確實是一個比一個硬。”
“瞎老闆知道這是髒活兒還介紹給你?”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左老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在當天下午,家裡的大門讓人給敲響了。
聽那敲門聲就能聽出來,門外的人很急。
“來了。”左老頭把手裡拿著的薯片塞到了茶几下面,拍了拍衣服,擺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造型:“應該是僱主家的人,你去開門。”
我點點頭,叼著煙去把門給開了。
只見門外站著五個人,只有一個女的,她大概五十來歲。
其餘的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跟中年人,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有點像是附近鄉里的人。
“找誰啊?”我皺著眉頭問道,想起左老頭給我解釋的髒活兒,我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那個中年婦女衝著我笑了笑,客氣的問道:“請問左道長住這兒嗎?”
“師父,客人來了!”
我假模假樣的喊了一聲,然後往後退了兩步,招呼他們進來。
“找我啥事兒啊?”左老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客人,並沒什麼好臉色。
中年婦女訕笑著說:“左道長,瞎老闆沒跟您說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兒子被鬼纏著了........”
左老頭聽見這話就笑了起來,那種笑容很是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