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那活兒之後的第四天,那個酒罈子的紅蓋頭就變黑了,據左老頭說,那冤孽已經自個兒去投胎了,不會再回來了。
在得到這個答案後,我算是鬆了口氣,而那個活兒,也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從冤孽去投胎的那天開始,接下來半個月裡,除開去外面買菸買酒買吃的以外,我基本上沒出過家門。
別以為我是像原來那樣宅著打遊戲啊,壓根就沒那麼輕鬆!
每天從早到晚,不是看那本所謂的《雲孽記》,就是看其餘幾本左老頭推薦的古籍,最後還得照著左老頭的吩咐,去複習溺陽符,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他還讓我去抄化孽經。
不是我不好學啊,主要是天天都是這麼幾套,久而久之,人也會膩的不是麼?
“老左啊,咱能換點口味不?”
那天中午,我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左老頭,可憐兮兮的說:“你好歹教我一點硬的本事啊,不求你教我屠龍之技,只要你給我換個口味就成,行麼?”
“你這就不懂了吧,達芬奇還沒出名的時候,照樣天天畫雞蛋呢,那個外國鬼子都有這種耐心,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啊,路都沒走好就想跑,扯淡呢?”左老頭眯著眼睛,不屑的看著我說:“唉,老袁家出了你這麼一號廢物,真是家門不幸........”
“嗯,對。”我點點頭,然後掰著手指頭數著:“這是你今天第六次嘲諷我了,老左,感情你一天不嘲諷我你就不舒坦是不?”
說真的,我叫他老左並不是不尊敬他,而是發自內心的在鄙視這個老頭子!
他像是那種慈祥的老人嗎?!壓根就不是啊!!這老頭子比我大學導員都還嘴碎啊!!各位能想象到那種對我從早到晚的嘲諷嗎?!
“我今天想請個假........你讓我換換腦子吧........”我有氣無力的對他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左老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等著,我先接個電話。”
左老頭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沒跟我多說,接通了電話。
“有活兒了?”左老頭問電話那邊的人。
我聽見這話,興致馬上就來了,也顧不上是不是有點不講禮貌,特猥瑣的湊到了左老頭旁邊,偷聽著電話裡的聲音。
“是啊,左老爺子,您不是讓我有活兒就通知你麼?”電話那邊的人笑了起來,聽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哪兒的活兒啊?”左老頭問:“太遠了我就不去了啊。”
“我能讓您老到處跑麼?”電話那邊的人說:“就在撫順附近,距離瀋陽也不算太遠,僱主他們今天就得上門來接您。”
“行,那我等著他們,僱主知道我的地址吧?”
“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左老頭嘆了口氣:“小瞎子,最近真是麻煩你了.......”
“麻煩啥啊,咱們倆之間可不說這些虛的。”電話那邊的人笑道:“左老爺子,這次的活兒有點髒,辦還是不辦,您到時候自己拿主意。”
聊了幾句後,左老頭便把電話給掛了,表情複雜的看了看我,沒說什麼。
“那是瞎老闆?”我好奇的問:“聽他的聲音好像挺年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