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惱恨那所謂的拳擊館沒事營業到這麼晚作什麼,可當走進門便發現裡面人很多,除了拳擊擂臺還有許多運動設施。一群夜貓子聚集在這裡,氣氛鬨鬧得很。
男人以武力解決事情她沒心情去參與,直接讓他們去裡頭打,打完誰走出來了就宣佈誰贏。結果兩個男人進去兩分鐘就都出來了,林妙坐在椅子裡挑眉看他們,陸勉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拉他起身,“走吧。”
林妙扭頭看了眼後面的翟靳,再回看他,“不打了?”
陸勉丟來一句:“沒意思。”林妙直接氣笑了,他們這是在折騰什麼?低頭沉吟了下開口詢問:“有沒有興致跟我去個地方?”
兩道目光同時射向她,也不去揣度其中是否有深意,她又道:“如果有興致就跟我來吧。”
接下來的場景和氣氛都很微妙,她獨自走在馬路的前頭,兩個男人跟在她身後,誰也沒開口。路燈在後時會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前方,林妙看著前後三人的間隔覺得如此情形真的是難能遇見。如果今晚她穿得是雙高跟鞋的話,那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一定會很出彩。
經過一個公園時看到那門口有一塊很大的場地,林妙頓住步,揚手而指:“喏,那邊很空,足夠你倆施展拳腳,能不能了結你倆恩怨姑且不說,先打爽了再說吧。”
丟下這番話後她就走到了一旁的臺階處坐下來,晚風拂面,夜色朦朧,如果不是有兩個煞風景的人在旁邊,此情此景還是挺美麗的。
兩個人終究是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來,起初你來我往間都留有餘地,到後面就變得全無章法了。那一拳頭一拳頭下去,她看得都覺得疼,不過心緒一點波瀾都沒有。
總歸是做好了叫救護車的準備,斷了肋骨什麼的也是他們自個疼。
有些時候武力並不是壞事,在男人之間或許是溝通的一種方式。她會同意他們深更半夜約架的原因不是因為陸勉的後果論,而是覺得他們需要打一場。
拳擊館太過於形式,像個秀,真正的幹架就該原始一點,沒有觀眾與人群的圍觀,只有拳腳的重量和疼痛。
最終的結果是陸勉勝,翟靳敗。她作此判斷以誰還能站得住腳,而誰又躺下了。
不過在她宣佈輸贏後陸勉也彎了膝蓋一屁股坐在地上,翟靳這時從地上費力地撐坐起身,看都沒看這邊一眼就欲離開,被陸勉叫住:“你就打算這麼走了?”翟靳頓住步,頭也不回地道:“你無非是要我舍這一局,既然我敢跟你打,就不怕輸。今後我不會再參與寧城的事,但是Joe,我們之間沒完的。”
丟下這話,他就一瘸一拐地走離了公園,從頭至尾都沒再看林妙一眼。
斂轉回目光卻見剛剛還坐著的人此時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蹙了蹙眉從臺階裡站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地問:“需要叫救護車嗎?”
黑暗中陸勉轉過頭來,眸光熠熠地看著她,忽而笑出了聲:“妙妙,你是我見過最記仇的女人了。”林妙輕哼出聲:“跟你學的睚眥必報。”得來他更大聲的笑,卻也伴隨著悶哼而嘎然而止,林妙心頭一緊,還是忍不住問:“哪傷了?”
“沒事,就左邊斷了兩根肋骨而已。”說得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完了還加上一句:“翟靳左右兩邊至少斷了三根以上。”
林妙聽了真心覺得無語,所以他們是以誰斷的肋骨多來評斷勝負的嗎?而剛才實際上他也不過是強撐著到了最後,等翟靳一走神經就鬆了倒地。
“妙妙,能離我近一些說話不?我的聽力好像有點問題了。”
林妙聞言蹲下身,“怎麼了?”沒料他無賴地來拉她的手,且緊緊捏在掌心之間。剛使勁要抽回走,就聽見他哼聲:“別,我現在沒力氣,疼得厲害。”
狠狠颳了他一眼,卻也沒再抽手,只冷著臉問:“你跟翟靳什麼時候起了賭注?”前後從他們在派出所門口約架起,她都一直在場,除非是進拳擊館裡面的那幾分鐘,不然難道還能是在走來的這一路上他們兩人說悄悄話?
光想想那畫面都覺得滑稽,顯然是不可能的。
“有些東西根本不需要用說的,在我提出打一場時,賭注自然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