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對於美好的前景過於的憧憬,這兩個人就著一大碗加量又加價的鹹魚燉蘿蔔就喝了不少的酒。
酒氣上頭了之後,一些能說的和不能說的,就被他們給偷摸的說了出來。
躲在角落中的兩名拾荒人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對一些事情與訊息十分的敏感。
而他們談論的與自己所得的餘財有關的事兒與人,恰恰就是坐在他們前面的丁小雨想要得知的人的訊息。
拾荒者甲:“哎,你說咱們扒下來的那個年輕人身上的衣服咋就那麼值錢呢?”
“旁的不說,內裡的裡衣竟然是絲綢做的呢。”
拾荒者乙:“可不是嗎?他手上還帶著倆戒指呢。”
“只當了其中的一隻金的就得了好幾塊大洋,你說那個翠綠的玉扳指又能值多少錢?”
說到這裡兩個人明顯壓低了聲音,他們也知道這般的好貨來歷說不清的話,怕是要被人黑吃黑的黑掉的。
這也正是他們不敢去典當行當中去死當的原因,誰能保證這般之前的物件兒若是當掉了,那當鋪的老闆不會為了其價值玩兒一出黑吃黑吧?
底層人有底層人的智慧與直覺,只不過他們從不曾想過,等同於最底層人才會來的小館子當中,卻有一個不起眼的人與那些上等人有著極為緊密的瓜葛。
當這兩個醉醺醺的拾荒人勾肩搭背的往他們的臨時居所走去的時候,卻在出了館子的第一個路口被一個陌生人給堵住了。
這個人穿著下層勞工們最喜歡的上下分離的短打的裝束,但是那著在身上的衣服料子卻是有些奇怪。
平常人穿的都是有些刺人的麻衣,這人竟是用上好的細棉布特意裁製成了那般難看的衣服。
又因為純面衣料一坐下一起來就會搞的皺皺巴巴,也不怪這兩個拾荒人在小飯館那種昏暗的環境之中沒看出丁小雨身上的不妥了。
“二位,留步啊,我聽說你們撈到了好貨了?”
“不知道能否給我瞧瞧?你們放心不白要你們的東西,我呢最近在尋一個人,若是這東西與那個人無關的話,我就還給你們,絕對不會搶你們的機緣的。”
這兩個拾荒人到了這個時候,身上的醉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三分。
他們嘴巴發苦,心中發顫,因為站在對面的男人雖然態度友好,但是他手中卻是端著一把比一般的手槍要大上一圈的駁殼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反射著寒光,正對著他們兩個人中間的所在。
他們就算是不想給丁小雨一觀,那也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於是,這兩個拾荒人,就趕忙慌張的掏出一個小口袋,在其中翻找了半天,才將那存在最裡邊的扳指找了出來,遞給了面前突然冒出來的殺神。
“這是……”
這扳指到了丁小雨的手中,被他拿到了半空之中對著月光好一頓的端詳,不說旁的,只說這扳指的成色,就是一絕好的東西。
玉扳指透而不浮,上邊半邊的綠翠而不散,成色堪稱極品,可是丁小雨的目光卻不放在這般極品的玉石之上,反倒是一直沿著扳指兒的邊緣處逡巡摸索著,像是在找什麼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