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石桌上,眼中撲出幾滴清澈的豆淚,小嘴一扁,說:我們一家是農野山附近的村民,我爸在世之時,他和我媽最大的心願,就是在山腳下開一個農家院。
經過多年的打拼,五年前,我家終於盤下了一座院子,也就是現在的農家院。
可是,前年的一個深夜,發生了一件誰都不曾料想到的凶事。
那晚,我們一家人在院中納涼,談笑之際,一隻羸弱的小白貓溜了進來。
望著它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爸動了憐憫之心,將它抱在懷裡,給它餵了一些食物。
忽然,白貓厲嘯一聲,揚起爪子在我爸的臉上劃了一下,身子一掙,跑得無影無蹤了。
當時,我們雖然吃驚不小,但對於我爸所受之傷未多在意。
誰知過了三天,我爸就開始嘔吐不止,嚴重時都嘔血了。與此同時,他的身上,出現了一片片瘮人的紅斑,整個人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亂說胡話。
送往醫院後,醫生說他得了貓抓病,而滲入體內的病毒過多,救不活了。
一個月後,我爸就過世了。
沒過幾天,我媽性情驟變,看見白色的東西就會恨的咬牙跺腳,而她一見到白色的貓,十有八九都會殺死。
她覺得我爸好心去給白貓餵食,而白貓卻害死了他,因此它們是罪惡的,是當誅的。
每年的這些天,我媽都會發病,唯一能認清的只有我,所以我會守在農家院裡,幫她度過此劫。
不巧的是,下午我有事出去了,當你來到我家時,鄰家的阿伯趕忙告知給了我,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你媽每晚都會殺死一隻白貓嗎?”
“不一定。前幾天是我爸的忌日,她心裡的苦恨比往常更濃,身上的戾氣比平日更重,這幾天會天天殺一隻。”
聽完她的話,我的心裡有種道不出的滋味。
她託著腮,望著碗裡的黃杏,說:至於你說的屋裡有我爸的鬼魂,我倒是聽過別的遊客說過,可是我從來沒遇到。他若真成了鬼,我也不怕,畢竟他是我爸,我好想他。
她枕著手背,又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香秀,別哭啦,人死不能復生。”
她抹了抹淚,順了順頭髮,笑說:小哥哥,你叫什麼?
“王華。你姓啥?”
“藍……我叫藍香秀。”
嗯,又是一個好名字。
我打了個哈欠,雙目一溼,睏意猶濃。
“小華哥,今晚你就睡在我的屋子吧。”
“合適嗎?我在院裡打地鋪也行。”
“咯咯,那院裡的蚊子可就歡喜至極了,睡我屋吧。”
犟她不過,我只好在她的屋裡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