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村人們僵冷懼恐的神色中不難得知,死去的人,死狀極慘。
“來,大家讓一讓。”
兩個警官抬著一副蓋了白布的擔架,從裡走出。
所有人的目光,片刻不離的追在那副擔架上。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警官左膝一軟,左臂一沉,白布中的屍體兀的向下滑落。
登時,一股腦新鮮的血水,打透了白布,噴瀉了一地。
“啊!”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響亮急促的驚呼。
“老張,要不歇一歇,這幾天夠累的。”
“不了,還是先將屍體抬上車吧。”
兩個警官說罷,步子酸沉的向前走去。
趁此空檔,我快速的瞟了一眼,直嚇得頭骨裂麻。心口處,像被雹子摧打了一下,疼中帶寒。
我媽拽住我,想要瞥上一眼,立於她身前的雲姐,趕忙將她給攬了回去。
我擠了擠發暈的眼睛,攙著我媽,往前走去。
我媽忙問:你看到啥啦?把你嚇成這樣?
我搖搖頭,抿緊嘴,面色呆然的望向前方。
剛剛,我從擔架上望見的人,是我們村的毛蛋。他的死狀,豈止是慘烈,簡直是驚悚。
那一幕,清晰的刻進了我的腦中。
死去的毛蛋,雙目爆睜,直愣愣的盯向天空。他的嘴,像是含了一枚核桃,張的圓圓的。最虐心的是,他下巴的最中心,刺進了一枚尖利細長、且將他顱頂穿透的鐵鉤子。
而鐵鉤子的的另一端,則系在那根血紅色的漁線上。
不覺間,我已聯想到毛蛋瀕死之時,所受到的折磨是何等的揪心裂肺。
那枚鋒利的鐵鉤子,刺穿了他的舌頭,刺進了他的鼻骨,刺透了他的頭皮。
這一刺,來得極快,痛的極久,斷氣已是必然。
還未走遠,猛聽得身後幾人熱議不斷。
我媽定住了腳,回頭望去,喊了一句:崔姐,剛剛是咋啦?
一個年歲偏大的嬸子,迎著我媽的話語,走了上來。
“這倆娃娃是小華和小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