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露天的餐桌前說話,要聽清對方的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過三人都不打算換一個清淨的地方。
吵鬧的人群給予他們安全感。
只不過,在喧鬧的海洋裡,這一方不自然的沉寂的確有些格格不入了。
過了很久,殷邈終於打破沉默。
“你是想說君陌言的事吧。”
“……是的。”
“她還活著嗎?你告訴我。”
這是殷邈最關心的問題了。在昏暗的光線下,葉吟鳶看到,她的眼裡燃起那些星星點點的光,雖然十分微弱,卻是那樣真實。
她看出她壓抑的熱切,如同冰冷石原下的岩漿。
可是,它很快冷卻了。
陳悉搖了搖頭。
“抱歉,我不知道。”
明明是理所當然的答案,殷邈卻比上一刻更失望了幾分。
她捏了捏鼻樑,深深地閉上眼,對他想說的話似乎不太關心了。
“那你本是想說什麼呢”葉吟鳶問他,“而且,你怎麼會和極冬在一起?”
“哦,這件事……是她來找我。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阮香失蹤了。極冬短期內受僱於緋針女士,最先找到我的,也是緋針,她來向我瞭解阮香的近況。”
“這件事,與君陌言的失蹤有關係?”
“我也不確定,但她們明確地告訴我,一定和醫生有關。還有先前失蹤的一些厭世者……說實話,這的確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群體。能想到死的人,生活一定是不如意的,只不過這次他們真正地從人們的視野裡消失,這就成了無所謂的事,沒什麼人去追查。”
“我明白。”殷邈放下手,睜開了眼睛。
陳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雖然殷邈已經並不很在意了,但葉吟鳶仍準備認真地聽下去。
“殷邈”他說,“我曾經很羨慕你。不,直到現在也是。”
“我沒什麼值得羨慕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後面。葉吟鳶知道,她感到不舒服的時候都會做這個動作。
就好像那裡的紋身,能給她力量似的。
接下來,他們相互交流了一些過去的事。葉吟鳶插不上話,但她斷斷續續地將情況理清楚了。
關於君陌言,那個在很久前就消失的孩子。
因為身份的原因,她的失蹤還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轟動。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出面索要贖金,不難推斷,她或許已經遭遇不測了。
在過去,她和殷邈是無話不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