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酒吧內,我緩緩扣上了箱子。
“仇老闆,這可是違禁品——”
我將它向自己的方向攬過來,與他相視一笑。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起,秘書說有項業務出了差錯,需要上級批示。我習以為常地穿上大衣,與仇繆告了別。
駕車回到公司後,開啟會客室的門,一股馥郁的氣息迎面而來。
茶几上,擺著一捧火紅的玫瑰。
我不是說過,節日不要搞那些形式主義的東西嗎?我感到不悅。
秘書注意到我糟糕的臉色,慌忙走上來,說這是醫生送來的。而且還有一個紙袋,寄存在她那裡。說著,她將袋子遞過來。
紙袋裡有一股明顯的芬芳。裡面是一件鉑金吊墜,和一瓶香水。
這些品牌對我而言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但再怎麼說,也屬於奢侈品的等級。
早些年,我拒絕過無數這樣的禮物,和節日本身。它們只是噱頭,是商家圈錢的藉口,是尋求儀式感的理由。
無聊。
“我不需要。”
我頭一次主動聯絡醫生,發了這樣的訊息。
“別的女孩都有。”
“我28了。”
“還年輕。”
“膚淺。”
“那折現?”
我氣的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真是匪夷所思。
我忽然想到下午與仇老闆的對話。
反移情?
不,醫生顯然也是個精明人,不會把自己陷入這樣的感情圈套,何況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吸引人的地方。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嚴苛、冷漠、不近人情。
哦,我明白了。
因為患者過於理性,沒有辦法向諮詢師提供有用的資訊,致使他不得不做出感情方面的引導,以增加患者的依賴感,引導話題走向。
畢竟……整個冬天過去了,我的病情幾乎沒有任何好轉。只是我忙起來的時候,這種異常不那麼明顯,即使出現了,我也能在高強度的工作下壓抑著它。偶爾公共場合出現這種狀況,我會用一向冷漠的態度掩飾過去。
只是,它無孔不入。一旦在時間安排中出現些許的空隙,它就會毫不客氣地湧進來,其力量是成倍的。就好像,它要把曾被抑制住的那部分如數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