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當面打人,還沒怎麼著就被攔了下來。
沈律言也不是吃素的,擦拭乾淨唇角的血,扯起唇冷笑了聲,面無表情上前,抬起胳膊回擊了一拳。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誰也沒佔到便宜。
傅景初冷冷看了眼沈律言,眼底的殺意如今毫不遮掩,他繃著臉走到警察面前,接著沒說兩句就被請到了證物室。
沈律言嘴裡都是血,喉嚨裡也是一股子鐵鏽味。警察問過話,這裡就已經不需要他了。
他根本不相信江稚就這麼…
這麼死了。
被燒燬了的車還在半山崖,人力物力有限,很難再撈上來。
廠區和山上都沒有監控。
又沒有看到第三者的痕跡,可能是被人清理過,但疑罪從無,再沒有確鑿證據鏈之前,不會有人把一場車禍往故意殺害裡想。
沈律言走出警察局,還是頭疼腦子疼的,眼睛珠子尤其的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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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是開不了車,控制不了手,依然有點抖。
上了車,男人閉上酸脹的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吩咐司機,開去她出事的地方。
山風冷颯,拍在臉上有一片刺骨的疼。
司機小心翼翼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男人,低聲提醒:“先生,到了。”
再往前開就沒有路了。
男人嗯了聲,過了片刻,才推開了車門,迎面吹來的風裡似乎都帶了點未散的血月星味,他站在山崖邊,上次來這兒還是他被綁架的那年,差一點點就逃走了。
時隔多年,好像心情也沒什麼變化。
依然都是絕望的。
遠處是昏黃的光影,沉沉落下了一大片。
山崖邊還有燒燬的痕跡。
沈律言既不相信她如警察所說的很大機率活不下來,也不相信她是一個人開車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