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握住安寧的手:“許嬤嬤必然歡喜。”
如今蘇總管把宮裡許多事情都交結了蕭元,東廠那邊蕭元也掛了名的,他一天事情特別多,就算回來了也呆不長。
蕭元在家歇了一會兒,安寧下廚給他做了點吃的,他吃完之後又和孫小可說了些話就趕著走了。
蕭元回到宮裡就去了許嬤嬤那裡一趟。
許嬤嬤如今住在慈寧宮的後院一個小屋子裡。
太后去世,這慈寧宮就沒有人再能住進來,許嬤嬤住在這邊,也算是給看著房子的意思,另外,她也想守著她和太后的回憶。
蕭元過去的時候,許嬤嬤正在撿佛豆。
蕭元站在一旁等著,許嬤嬤撿完佛豆抬著看到他:“你這會兒子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您先起來,咱們慢慢說。”蕭元扶著許嬤嬤起身。
從佛堂出來,也沒進屋,就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我媳婦今兒給我傳話讓我回去一趟,我還以為我閨女怎麼著了,就趕著回去了,結果聽到了關於您的事情……”
蕭元把許如梅的事情和許嬤嬤說了:“許姑娘不敢見您,說是汙了許家門楣。”
許嬤嬤聽的都坐不住了。
她又是激動,又是傷心,又是歡喜,眼淚一直往下掉:“傻孩子,什麼門楣,人活著最重要,人活著就好,就好啊。”
蕭元等著許嬤嬤哭夠了才說:“我媳婦說她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她生了個兒子取名許喧,那孩子聰慧懂事,可因著身份連科考都不能,讀書都要偷偷摸摸的。”
這麼一句話讓許嬤嬤又哭了一回。
想當初許家多麼清貴,許老爺子一生教導弟子無數,可謂桃李滿天下,許家子弟沒有一個不是通讀詩書的,可如今呢?
“許喧,許喧,這是按著許家的族譜取的名字啊。”許嬤嬤一邊擦眼淚一邊感慨:“這孩子,這孩子……”
她抬頭看看蕭元,一雙枯瘦的手緊緊抓著蕭元的手,抓的十分用力,可見她心中還是不平靜:“孩子,難為你來告訴我一聲,這事我知道了,我不好出去,你叫人,罷,我找老蘇吧,讓他多照顧我那苦侄的侄女和侄孫一些,總歸不能讓孩子再這麼吃虧了,呵,姓左的欺侮了我侄女還要做好人,想讓我侄孫姓許,他想的倒是美,我偏不讓他如願,這空戶籍多著呢,他便是戶部侍郎也不能一手遮天,他能弄戶籍,我就弄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