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鼏你快放我下來!”
“我錯了還不行麼,我跪,我跪總行了吧!”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了我吧。”
......
砰——
門還被鎖上了,我就這樣被丟到一個小黑屋裡,只有一個很高很高的小視窗。月光從那裡穿進來,細薄微小的灰塵顆粒被照亮在空氣中的一處。除了蟬鳴蛙叫的聲音,還時不時可以聽到什麼東西在“咕咕咕咕”地叫著。我縮了縮脖子。
死李鼏!臭李鼏!
我在心裡罵了無數遍之後,不知不覺地就這樣睡過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了,陽光足以把這個小黑屋給照亮了。幾聲敲門聲傳來,我爬到門邊坐下,把耳朵貼著門聽。
“小星月,是我,李鼒,我好不容易才從陳鬯那兒打聽到這裡的。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等我到弱冠之年便娶了你,到時候我二哥定然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我又不喜歡你,你別動不動就娶不娶的。”
“‘喜歡’是怎麼個道理?不是兩個人看著合適就可以了麼。”我汗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我有時候覺得我們還挺像的,有時候覺得他比我更像個小孩子。
“算了不說這些了。要不這樣,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問問我二哥,看看能不能讓你做我身邊的丫鬟——痛痛痛痛,二哥輕點輕點,嘶——”
我拍了拍門,焦急道:“喂,李鼒,你怎麼了?”但是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過了好久好久,我才被一個士兵給放了出來。這麼大的府邸,我也不知道自己住的院落在哪裡。而且我還沒吃飯沒喝水,現在肚子又疼的受不了,一定是昨天吃冰帶來的惡果。我隨便問了個丫鬟,幸好這個丫鬟比較心善,我如願上了茅房,回了住處。
一推門,裡面什麼人都沒有,這幾個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已經習慣了。
過了幾日,伶娘她們說好了與李鼏商榷離開軍妓營的事,於是個個打了包袱走人,當時伶娘還神思疲倦地囑咐了我要注意著點,但是要注意什麼卻模稜兩可的。這真是頂頂奇怪,她們要離開這裡卻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哎算了算了,本來也不是走同一條路的人,就把這一切當做是緣分吧。只要李鼏別把我給攆走就成。
話說回來最近沒見到李鼒,頭兩天還會悄悄過來與我說話,指不定是被李鼏給閉門思過了。我也學乖了一些,至少沒有再翻牆上街溜達,倒是院前種了許多花花草草,還有蝴蝶、毛毛蟲和別的蟲子,偶爾逗逗它們來解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天夜裡,比平時晚上要冷了些,黑壓壓的雲聚攏得很快,月光都稍顯暗淡。看來是要下雨的徵兆。
我坐在臺階上,托腮看著前面地上一隻蝸牛慢慢地爬啊爬的。
一隻白色的兔子突然闖入我的視線,我又驚又喜,準備抓到它。小白兔一會兒跳一會兒停下來往地上嗅嗅,我往前一撲。
“哎呦——”好像撞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