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慢啊,每次都要浪費時間等待。”
一邊抱怨著,一邊在霧氣中捻出類似孩童玩具的精巧器件。
在接觸了霧氣之外的世界後,正方形的物體立刻膨脹起來,瞬間從指甲蓋大小拓展至嬰兒頭顱般大小,讓寬大的手掌都只能說是勉強握住。
和滿屋子的奢靡不同,它只有簡單的三種顏色,構成牢籠的暗金色,填充空間的蒼藍色,以及被囚禁的深棕色。
固體,流體,氣體。
最為常見的狀態被強大外力以規則的形式固定在了相同的區域之內,不管約瑟夫如何擺弄搖晃,各個狀態都能保持獨立,不會有任何一方打破平衡。
三位一體,一體三位。
上古時代的法師製作出來的寶物總是令人稱奇,以永世不變的概念作為基石,用衰變的神祇殘骸作為框架,直接在主位面裡恆定了一塊源於相位界的碎片。
無論外界如何變換,只要內在的恆定不發生變化,它只會指向同一個方位。
或許在被血緣得到前它還有其他什麼用處,但現在它不過是用來儲存珍品的寶庫。
將秩序之力傳導進鑰匙之中,然後胸前靜置,腦中默唸著想要取出的物品。
手間一沉,上次放入其中的道具就出現在約瑟夫的手中。
那是一個淚滴造型的瓶子,體積很小,但其中所蘊含的物質卻沒有看起來那般無害。
它翻湧,狂嘯,無法逃離特製容器的魔神氣息在無能狂怒。
這是他的後手,也是貪慾教派用來證明自己誠意的禮物。
按理說一旦破碎就會造成巨大影響的東西是極為危險的,不應該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貼身攜帶。
只是他思考過後,仍是將其同鑰匙一道揣入懷中,直覺在警告他,此次交易會可能就是血緣的謝幕式。
成功與否,舊世界的舞臺上都不會留下他的位置了。
推開房門,狹長明亮的走廊映入眼中,兩邊嵌燈,地面上鋪設的是大紅色的地毯,一路延伸,直至用澄金簾布隔絕的盡頭。
笙歌燕舞,喧鬧嘈雜,無數人與物的碰撞在埋藏地下數十米的拍賣廳中滋長。
快步競走,約瑟夫抵達簾下,但非但沒有伸手,相反是深呼了一口氣。
大戰即現,作為應戰的主將他何嘗不緊張,畢竟以往的戰鬥無非就是在組織中的幹部和打手面前揮斥方遒,說些場面話罷了,哪有等會可能看到的慘烈血腥。
是的,自從得知執法局已經盯上血緣的基地,他就再沒有將平穩繼續當作是結果,必然是做好了死戰不休的打算。
要知道他見的是魑魅魍魎,做的是燒殺搶掠,哪一件不是違反林多布提法律的事情?
真照那種道德義士,萬民公審的結果來看,不把他千刀萬剮都算是便宜了。
“各位,新一輪的競拍即將開始,由於貨品珍貴,已不是我這種傢伙可以掌握的水平,故請出我們血緣的頭領出面,為各位主持這場交易會最重要的環節!”
一步之隔的簾外將約瑟夫的思緒打斷,他花重金培養出來的拍賣師完成了任務,現正用熱情激昂的情緒鋪墊,好叫他接下來不至於立刻冷淡。
踱步而出,眼球驟然收縮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視線,光線明亮,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