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待那位前花魁唱完最後一句,沈遘、呂大防、文同等人紛紛叫好。
沈遘笑著問趙暘道:“景行來評評,周大家唱得如何?”
“不錯。”趙暘帶著幾分違心微笑道,事實上在他看來,那位姓周的前花魁雖說聲音圓潤,但唱得也就一般。
當然,這是因為他聽過後世正牌的唱法,因此覺得那位周大家的唱法極為彆扭。
那位周大家似乎也聽出了幾分端倪,尷尬道:“小趙郎君不怪奴家才好,明明是小趙郎君給秦家妹妹的詞,奴家卻拿來唱……”
“無妨。”趙暘搖搖頭,謊稱道:“前人所作,想唱就唱。”
聽到這話,秦玉奴微不可察地撅了下嘴,但那位周大家卻頗為欣喜,連連感謝道:“雖是前人所做,但若非小趙郎君博才多學,奴等也不知這世間竟還有這首詞……道盡奴等心意。如詞中所言,奴等雖卑賤,卻也知曉大義。”
沈遘等人紛紛稱讚附和,不管那位周大家是真心還是假意。
稍後,待眾人半醉,沈遘笑著對趙暘道:“我等原本是想請秦大家來唱,畢竟景行當日那首詞給的是秦大家,可惜秦大家見景行不在,不願對外人唱……”
秦玉奴被沈遘說得面龐微紅,低聲辯解道:“樓內諸姐妹都極為喜歡這首詞,都爭著唱,唱得也都不差,奴家只是不想丟人……”
從旁文同也看出了幾分端倪,跟著起鬨道:“那此刻景行在,秦大家可願唱一回?”
“……嗯。”
秦玉奴稍一猶豫,微羞頷首,引起呂大防等人紛紛起鬨。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位秦大家的心意,趙暘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內心覺得這些酒樓賣唱的女人見慣了達官顯貴,出於某些原因不願招惹罷了。
不過鑑於沈遘、文同等人的起鬨,他也不好不表態,遂拱手道:“那就有勞秦大家了。”
“不敢。”
秦玉奴稍稍低首,隨即便唱起了那首赤伶,唱法、腔調較那位周大家截然不同,屬於另外一種風味。
但若要聽過後世原唱的趙暘來評價,也實屬一般,因此他並未有什麼反應。
片刻後,待秦大家唱完最後一句,沈遘壞笑著故意問趙暘道:“景行,你覺得秦大家唱得如何?”
“也不錯。”趙暘點點頭道。
聽到這話,秦玉奴原本期待的目光頓時變得暗淡,那副惹人憐惜的模樣令在場諸人面面相覷。
見此,沈遘乾笑著打圓場道:“景行……原來如此嚴格麼?”
從旁文同亦好奇問道:“莫非景行曾經聽過其他人唱?”
趙暘也不否認,微微點頭。
見此,秦玉奴帶著幾分期盼道:“那……小趙郎君可以教教奴家麼?”
“不能。”趙暘搖搖頭。
在場諸人皆是一愣,沈遘有些不忍地咳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