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只可勝,不可敗。只要贏得此戰,眾甲士便可還京。”
“戰!”
鄧芝話音落下,在場的這一百二十名甲士戰意沖霄。
竹溪上空,一絲絲月華灑落在竹溪之上,只見站在岸邊的宋賢雙目一凝,周身氣機一蕩,掌中發出一道淡藍色的能量流光擊在江水中。下一刻,異變陡生。只見竹溪的滾滾江流於一瞬間停止轉而沖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水柱排雲直上。
水柱持續了十個呼吸的時間。等到水柱落下之後,一尊龐然大物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是一尊頭生雙角,背駝巨殼的大龜。
和宋端玉一起躲在樹叢中的宋雲念大驚失色。他在石隱鎮上居住了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這竹溪之中盤踞著這麼一尊大龜。看這大龜模樣,輕而易舉地就能將石隱鎮夷為平地。
“端玉大哥,這是什麼東西”,宋雲念問道。
“這大龜生雙角,其每一根角都蘊含著它的生命精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縱然是將死之人只要吃了這大龜的一根角,就能枯木逢春,延長壽元。”
宋雲念眼界大開。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奇異之物,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溪流那尊大龜不放。
大龜被宋賢以法術從沉睡中驚醒,自然是怒不可遏,從水中提起一隻蹄子,向宋賢踩去。
宋賢怒吼一聲,“起陣”。他衣袍飛舞,身形急轉而後一掌推出,掌中氣機如山洪爆發般傾洩而出與那巨大的蹄子爭鋒相對,一時間僵持不下。
誰曾想這位禮寶司司長,一個文官,竟然有如此的本領。若是有明眼人在此,定能看出宋賢已經臻至靈武四境中的二境醍醐境。
“這,那人好像是宋叔叔”,宋雲念說道。
“哦?小兄弟認識此人?”宋端玉問道,“小兄弟可知道靈武四境?”
“願聞其詳。”宋雲念來了興趣。
“靈武四境為魚龍境、醍醐境、玲瓏境、無涯境。這小鎮外的世界上,武者頗多,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在魚龍境之中攀登,而醍醐境已是極高的境界,至於後面兩重境界,據宋某所知還無一人達到,只有在古籍上看到過。”
宋雲念想起三年前,朝廷禮寶司的官員剛到石隱鎮的時候,當時還未過世的叔叔曾經帶他去見過宋賢。宋賢粗布麻衣,平易近人,沒想到竟是一名絕頂的高手。
另一邊,禮寶司的官員已經準備好法陣。宋賢的那兩名左右,一人叫做齊步功,另一人叫做單文德。二人在一面圓盤兩側,盤上有一枚血色的珠子,竹溪兩岸又有八處放置著巨大的旗子。
“血魂八旗陣”,宋端玉心中冷笑一聲,“沒想到宋賢竟然敢用此陣,還真是狗急跳牆。只是不知鄧芝那邊是否有所動作。”
只見齊步功和單文德二人催動體內氣機,悉數輸入那圓盤上的血紅珠子中,那血紅珠子陡然紅光大作,只見另外八面旗子之上發出一道道紅光,射向那大龜。
那大龜吃痛,宋賢趁機縱身而起,一道金光從他懷中飛出,射向大龜雙角。頃刻間,頭上的雙角竟然崩裂。斷角有普通樹木粗細,掉落在岸上。
紅光已經黯淡了下去,大龜擺脫紅光的困陷,發出淒厲的咆哮聲,勢要與宋賢拼個你死我活。可不知為何,它碩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恐,巨大的身體一蕩,激起漫天水花,等到水花落下,已經不見它的蹤影。
宋賢吐出一口鮮血,先前接下那大龜的一腳,已是傷到內在,再加上後來驅使金光飛劍,更是雪上加霜。宋賢心頭有些疑惑,奪這龜角不該如此順利。一旁的禮寶司眾人已經將那斷角收入帶來的寶袋中,這寶袋有化大為小的妙用,這讓一旁觀看的宋雲念大開眼界。
“沒想到宋大人竟然有這等修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知何時,鄧芝已經出現在岸邊。
宋賢如臨大敵,卻也面不改色,“鄧公子怎麼回來此處。”
鄧芝輕笑一聲,“宋大人既然尋到帝尊所託之物,不如就交給鄧某帶回京中?”
“鄧公子玩笑了,宋某不過是來此觀賞月色,著實不知鄧公子所說之物”
“素聞宋大人喜愛遊山玩水,宋大人你看那座鹿山如何?”,鄧芝說。
宋賢看向那鹿山,打量了片刻,苦笑道,“原來如此。”
那鹿山之中,有十二家蟠龍弩,每一支箭矢之上都曾經沾染過龍血。先前那大龜有一絲龍的血脈,自然懼怕這蟠龍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