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連忙回過神來說道,“魏少主?你剛才說什麼。”
魏少宇見江凡並沒有聽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心下雖然有幾分慍怒,但考慮到畢竟江凡與他父親是同輩,是自己的長輩,而且自己如今是來江家作客以及上門提親的,不能鬧得不愉快。
於是乎,魏少宇換上一臉笑容,先是抱了抱拳。用極其溫和的聲音說道,“江叔叔,我說鶯兒什麼時候到呢。您看我來到江家已經有兩個時辰了,到了現在還沒有讓我見到我的未婚妻,似乎有些不妥吧?”
江凡心下雖然厭惡魏少宇滿身的肥肉和做派,但是臉上仍然是頗為溫和。他說道,“魏賢侄莫急。我已經讓鶯兒的二伯伯去催她了。想必鶯兒此刻正在梳妝,見魏少主這般的世家公子,自然是要隆重得一些,還請魏公子耐心等候一二。”
魏少宇聽了江凡的話,雖然不知道江凡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幾分。魏少宇也不在乎。對於江鶯他能有什麼感情呢?他其實心裡明白,江鶯作為女子是江家與他魏家政治聯姻的籌碼。而他魏少宇又何嘗不是。他魏少宇在為魏家的處境也不比江鶯好上多少,沒有一個長輩瞧得上他。因為什麼呢?因為他魏少宇是一個胖子。
話說魏家的先祖本就是美男子,所以魏家之人的面容都甚是姣好,就連魏家的男子也比普通人家的女子要好看上幾分。魏少宇的父親魏子符更是太平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在魏子符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要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就連做夢也向見到魏子符一面。
有一天,魏子符喝醉了酒,在青樓與一個女子同床共眠,竟然讓那個女子懷孕了。而那個女子生下了魏少宇之後,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就死了。
魏子符雖然將魏少宇帶回魏家撫養,可魏家之人沒有人喜歡他,除了他的父親魏子符以及從小在他身邊照顧他的貼身奴婢與侍從,沒有喜歡他。甚是還有的人在他背後罵他,更過分的是當著魏少宇的面指著他的臉罵他是“野種”,魏少宇沒有辦法,為了在魏家活下去,他魏少宇只能認慫,只能裝軟蛋,才能在強敵環伺的魏家活下去。
其實魏少宇自己心裡也明白,一直圍繞在身邊的這些陪自己長大的管家、奴婢亦或是侍從,他們心底裡也不喜歡自己。只是因為他們是自己的手下人,他們沒有得選擇,他與他們之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魏少宇心裡清楚,魏家的其他同輩常常唆使他們的手下人毆打他的侍從。為這件事,他身邊的侍從班子不知道換了幾次。
魏少宇雖然胖,但是他有一個優點,就是他懂得隱忍。
“既然如此,本少便在等上一二吧”,魏少宇抱拳說道。
約莫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堂外傳來了腳步聲。江川領著江鶯正從堂外進來。
此時,江高鶴和江張逸正好從路邊路過。
江張逸問道,“江伯伯,為什麼要讓鶯兒妹妹嫁給魏家那人?這不是哭了鶯兒妹妹嗎”
江高鶴看了一眼堂內,“逸兒啊,這中都太平城並不太平啊,這太平城雖然是天子腳下,卻也如同大江大湖,時而有風浪,時而有暗流,眼下太平城這座江湖到了疾風勁浪的時候,我江家要向捱過去,就必須與一個世族大家聯合。我們與呼延家向來不對付,與曹家也沒什麼交情,只有這魏家與我江家還有一點祖宗那時候傳下來的香火情。”
說到此處,江高鶴長長嘆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江張逸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逸兒受教了。”
江高鶴還要說下去,卻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先前在太平城城頭,為了擋住江南陳子虛爆發的紫微氣機,他已經是受了重傷。
江高鶴並沒有修為境界,但是他讀過很多書。正所謂讀萬里書,行萬里路。江高鶴身為大玄當朝的宰相,去過的地方很多,讀過的書更多。所以他雖沒有修煉過武道,但他憑藉著他胸中的那一份浩然氣機,也可以憑空禦敵!只是讀書人所做之事,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如若一位擁有浩然氣機的讀書人不遵從自己的內心,貿然行事,便會永遠失去自己胸中蘊藏的那一份浩然氣機。
江張逸見到江高鶴這般反應,連忙攙扶住江高鶴,“江叔叔,要不要請老祖前來為你治療傷勢。”
江高鶴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小傷罷了,老夫靜養幾日便好。好了隨我院子裡,我有事情囑咐你。”
且說堂內,魏少宇見到江鶯來了,連忙對江鶯說道,“鶯兒妹妹你可終於來了,我可是等候多時了,來來來,快到我身邊來。”
江鶯並未動身,只是朝魏少宇施了一禮,說道,“江家江鶯見過魏公子。”
魏少宇哈哈一笑,說道,“好好好!”
魏少宇雖然高興,但是江凡不是很高興。因為他分明聽到江鶯把‘江家’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諷刺什麼。
江凡開門見山地說道,“鶯兒,魏賢侄與我說了,他傾慕你已久,你們幼小的時候也見過。如今你父親不在了,不如叔叔就替你父親做一個主,姜你許配給魏賢侄,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場裡的氣氛凝重幾分,空氣也是安靜了幾分。一時間整座前堂,落針可聞。
一句話語打破了場中的平靜,這句話不是魏少宇說的,不是江凡說的,也不是江鶯說道,而是江川說的。
江川的神色甚是嚴肅,抱拳對江凡說道,“家主,我有事稟報!”
江凡的眉頭一皺,若是江川此刻打溫情牌的話,他可不好接下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