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銳形和陳杰親自送走了帶走李九倫骨灰的李一倫,兩人正在討論未來的情況。只聽門開聲起,兩人一起看去,只見穆康和楚昭走了進來,都驚喜萬分,齊聲道:“穆兄、小昭,你們怎麼來了?”
穆康和楚昭的臉色卻都很嚴峻,穆康一閃身走到陳杰床前道:“我說陳杰啊陳杰,你怎麼······怎麼就沒有好報呢?你救了這麼多人?上天還廢掉你的武功?沒眼啊,真是沒眼!”楚昭很是認真的走到了喬銳形身前,正色道:“師父,打傷陳前輩的真的是簡常嗎?”
喬銳形知道他們以前相識,也知道簡常在元金族、平陵市都幫過楚昭,但他還是實話實說道:“不錯,都是這個簡常所為。小昭,他現在肯定不會再是之前那樣的淳樸善良弟子了。而且還是個殘忍無情喜好殺戮之人。若是今後你再遇到他,我不求你親手殺他,但也決不能給此等小人好臉色。”
“我知道。”楚昭的語氣漸漸充滿寒意,道:“師父,該怎麼對待不同的人,我心裡還是有數的。他對我的恩我都記在心裡,但是他作的惡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做的好事了。若是有機會,我必當殺了他來告慰陳前輩。”說著對陳杰一鞠躬。穆康也道:“不錯,就憑他的為人,還一直不要臉的纏著小昭不放,簡直是不要臉。他還經常和叔至作對,我也不會放過他。”
“哎,你們怎麼這麼著急啊。”陳杰面色如故,道:“這簡常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沒必要跟他這種人拼命。再說了,他不也是沒有殺了我嗎?我不過是武功盡失而已,可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好像我已經死了一樣。”
楚昭和穆康都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杰,喬銳形笑道:“你們放心吧,老陳他看得很開。你們可得知道啊,他可是把治病救人看得比武功要重得多的。現在他武功沒了,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幹他的醫藥事業了?你們啊,可別被事情的表象所騙了。”
“我知道,陳兄你喜歡治病救人。”穆康還是不敢相信:“但是這武功也是你花了數十年時間才練成的。什麼‘蛤蟆功’、‘七里無影’還有‘天參杖法’,難道你要說丟就丟?”陳杰倒是大度一笑道:“我也學不回來了,還不如做個普通人好。再說了,胡亂將這些功夫傳授出去,這些功夫也失去了本來的價值。要是被心懷不軌之人學到,那就是害了天下人。那我陳杰不久成了天下的罪人嗎?這種事情還是不敢為好。”
“好啊。”楚昭理解了陳杰的行為,道:“陳前輩,神醫華佗行走天下救人無數。您應該也會選擇跟他一樣吧,那希望你們能夠早早遇到,在醫藥方面能夠好好討論一番。”
“哈哈。”喬銳形得意道:“還是我的徒兒聰明啊,連老陳你的想法都琢磨透了。我想啊,老陳這輩子最想見見的人就是這個什麼神醫華佗了吧?若是能在醫藥方面打敗他,那老陳估計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其他夙願了。”
陳杰笑道:“彼此彼此啊,喬兄你不也想著能夠找個機會再和無名切磋切磋嗎?只不過你遇到無名的機會比我遇上華佗的機會要小不少啊。”喬銳形也有些遺憾道:“是啊,無名估計這輩子呆在西蜀是不會再出來了。我也不可能就因為這個去找他,還是珍惜身邊的事情要緊哪。”
兩人又看了看穆康和楚昭,喬銳形似乎明白了什麼,道:“你們今日來此,肯定不僅僅是因為老陳的緣故吧?他遇襲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很久了。你們若是隻因為這個,應該早就來了才是。說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穆康點頭道:“好啊,喬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是叔至的事情,恐怕對他的大考驗就要來臨了。對你們來說也不好對付,還是快點撤出城才是。”
“哦?”喬銳形臉色一寒道:“又有誰打算對付劉備了嗎?”穆康點頭道:“是啊,曹操早就看呂布不順眼了,因為他妨礙了自己安心和袁紹決戰。現在袁紹正和公孫瓚打得火熱,也沒空搭理曹操。曹操便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呂布收拾掉,於是他派人去聯絡劉備,去的路上沒什麼問題,但是回來的時候人被呂布抓了。”說著沒空有些無可奈何的拍了拍手。
楚昭介面道:“劉備在回信裡說了會和曹操聯手對付呂布,這些呂布怎會繼續忍耐,立刻準備調兵對付劉備。估計過不了多久,呂布的大軍就會來到了。叔至哥哥大門也許還能應付,但是陳前輩您還是不要繼續待著這個險地了,趁著戰事未起,離城吧。”
“不不不,這怎麼行?”陳杰堅決的搖頭道:“我雖然武功沒有了,但是治病的武功還在。小昭,你不記得了在神錘幫總壇決戰之時我救了多少人嗎?這次和總壇之戰其實對我來所也差不了多少。既然是戰爭,就一定會傷人死人,現在也就是我救死扶傷的時候了。”
“我說老陳啊老陳,你自己傷都沒好,還管什麼救人啊?要是你自己都死了,將來還拿什麼東西救人,還怎麼去和那華佗切磋?”穆康有些著急的說道。陳杰卻擺了擺手,道:“穆兄,你應該還是不夠理解我,我根本不能夠接受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有再大的風險,我也是不會逃跑的。這次還是多謝你們的提醒,但是我不會跑。”
“哎······你這是何苦······”喬銳形打斷道:“穆兄,這件事你們就不必多說了。老陳這好幾個月就算是拖著重傷的身體,也要為周圍的百姓治病的,攔都攔不住啊。這件事估計也是夠嗆,這樣吧,還是我保護他。你們去通知叔至他們吧,呂布既然來勢洶洶,總該提前有所防備才是。”
楚昭和穆康見實在勸不動陳杰,只好暫時先和陳杰、喬銳形告別,去通知陳到等人。
陳到他們研究了好幾個月,總算是透過楚晴、傅彤和盧忠對圖畫的模仿加上再創造大概瞭解了這些羊皮紙的戰術意思。他們也不知道這些陣法究竟叫什麼、有什麼特殊用途,全都是靠自己去摸索。雖然他們的理解不一定對,但是也排出了好幾套變換的陣法,分別被用來對付地方騎兵、步兵或者弓箭手。白毦兵眾將也是第一次接觸如此新奇的打法,全都苦訓、研究起來。不單單陳到、傅彤等人在尋求陣法變化,連普通計程車兵也能提出意見,整個白毦兵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景。
楚昭知道自己不宜現身,便將通報之事交給了穆康去做。穆康覺得以自己白毦兵元老的身份也不宜出現,說不定自己就被留下來逼著指揮他們了,那樣這支年輕的軍隊就得不到成長,違背了他的本意,便只是寫了封書信並署了名,一箭射在了白毦兵的軍營之中。
果不其然,這封信被白毦兵的將士撿到,立刻交到了陳到的手裡。陳到對穆康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立刻親自去通報劉備。劉備剛剛答應了曹操的命令,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呂布所截獲,心知呂布一定會立刻派重兵壓境,立刻派簡雍前往許昌去向曹操求救,同時派遣關羽、張飛等人將兵馬盡數掉進城中,死守四門。同時將陳離也調回府邸,命他和陳到一定要盡力保護好他的家眷。
果不其然,呂布派遣高順、張遼率兵進攻沛縣的訊息便在次日傳來。沛縣已經被呂布攻陷過兩次,知道了此訊息,立刻使得全城人心惶惶、哀聲遍野。陳到看見此景,不由得嘆道:“呂布對這些百姓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使他們能夠如此害怕?”楚晴倒覺得這世上估計再也沒有能比李九倫、張繡的兵馬更可怕的了,不太在乎道:“叔至哥哥,反正又不是呂布親自來,也不用這麼害怕嘛。”
“那可不是。”陳離道:“高順和張遼可是呂布手下最厲害的將領。若是再明主手下效力,必能大放異彩,不過是呂布不能妥善使用他們而已。高順手下的‘陷陣營’作戰極其兇猛,雖然全軍只有百人,但是殺傷力甚至要比呂布更為恐怖。這個高順的名氣雖然不算大,但是為人清白,在軍中頗有威嚴,從來不喝酒也不受賄,可是個厲害極了的角色。那張遼也非等閒之輩,其才能有著指揮萬人大軍的實力,只不過呂布不會用他而已。他倆率領大軍前來,恐怕是志在必得了。如果曹操不派兵來救,我軍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至於吧?”鄧泰經過這好幾個月的特訓,已經有些飄飄然起來,道:“陳叔叔,聽你說了這些,似乎也就那幾百人的‘陷陣營’和高順、張遼兩人厲害而已。充其量也不過幾百人,我們白毦兵可是有兩千人之多,哪裡會懼怕他們?”
“小子,你也太天真了吧?”陳離不由得教訓他道:“呂布難道全軍只有這幾百人嗎?他們攻城自然不會出動‘陷陣營’。但是一旦城破,又有誰能夠抵擋住‘陷陣營’?你們白毦兵固然很強,但是和身經百戰的‘陷陣營’比起來,裝備要差了不少,經驗更是差的許多。要是現在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你們能有幾成勝算?可不是我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只是現實如此,我必須讓你們知道。”
盧忠也有些不以為然,道:“陳叔叔,沒這麼誇張吧?他們‘陷陣營’厲害是真,可我們白毦兵也都不是吃素的啊?我們經驗差是差,但是經驗好歹不也是一次一次戰鬥積累出來的嗎?”
“小子,你說積累戰鬥經驗這沒問題。但是誰積累戰鬥經驗是從‘陷陣營’積累的?你們的訓練強度和執行力都是我聞所未聞的,只要能夠把握好成長的節奏,將來一定能有大用。說不定你們未來的前途還會比‘陷陣營’更好。但是前提就是,現在不要做出盲目的犧牲,你們想交銀子可以,但是不能把命 根子都交進去了啊。聽我的,如果主公他們擋不住呂布的軍隊,致使他們進城,那你們必須撤退,保住自己再說。”
“那怎麼行?”陳到率先反駁道:“叔父,我們都是忠誠於主公的,主公有難,我們如何能夠棄他而去?”楚晴、傅彤、鄧泰和盧忠等人紛紛點頭。陳離道:“這你們不必太擔心,主公出去作戰,除非他在戰鬥中就被呂布所擒,否則定有脫身之計。你們現在是保護著主公的家眷,又不是保護主公本人,那麼擔心幹嘛?”
“那也不合適啊。”陳到道:“家眷對主公來說也尤其重要啊。叔父,您想想,若是我們失去了家人,那又會是如何感受?我們怎能為了自己就把痛苦強加給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