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苦笑一聲,道:“他不知道這些,不見得對他就好。小昭,我和崔媛已經是悲劇了,我不想讓悲劇也發生在我徒弟的頭上,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等陳到和傅彤回到擂臺之時,傅炳已經帶人將中毒已深的盧忠和四個隨從一起帶回去救治,同時把楚晴、鄧泰和傅彣也帶了回去。陳到不知其意道:“傅先生,為何••••••要把我的夥伴也都帶走啊?”
傅炳看了看他,忽然發現了他手中的白毦金槍,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手中的長槍是從哪來的?”陳到知道他的身份,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或不安,放鬆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長槍,這是白毦金槍,乃是我師父給我的。”
“哦?”傅炳唸唸有詞道:“你師父?那我知道了••••••”傅彤低聲跟他說了一通,傅炳忽然又把眼一瞪道:“小子!就算你師父厲害又如何?我們白毦兵裡傷了六個人,你卻把傷他們的元兇放走了?該當何罪?”
“這••••••”陳到擺手道:“不是••••••我不是要放走他••••••是他自己逃走的••••••而且,他是我的敵人,他還曾經企圖殺了我和我的夥伴。”
“你的敵人?”傅炳冷哼一聲,道:“既然是你的敵人,那你還放走他?我們受傷的六個人裡,有五個都中了你那什麼‘敵人’的毒,你若是不能立刻將他抓到。我們這五個人就會異常危險,而這你的‘敵人’脫身就是與你有關,你若是不能抓他回來救我們的人,那對你的夥伴,我們恐怕就不能客客氣氣的了。”
“什麼?”陳到瞪大了眼睛,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我們可是來幫助你們白毦兵的,縱使我••••••我犯了錯誤,你們也不該遷怒於我的夥伴啊?你們要殺••••••殺我好了,放了他們倆行麼?”
“別廢話!”傅炳絲毫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道:“你可是我們白毦兵裡重要人物的徒弟,若是殺了你,我們可沒法跟他交代!給你三天時間,必須把那個行兇之人抓到,否則,你也別怪我們不講情面!”說著,帶著傅彤拂袖而去。
“可是••••••”陳到見傅炳似乎根本沒有再理睬自己的意思,不禁握起雙拳,心道:“沒想到這白毦兵裡的人居然是這樣的!真是混蛋!抓人就抓人,黃方本就無惡不作,就算他是唯一知道領頭人的身份的人,為了晴兒和阿泰,也必須抓到他。”想到這,他立刻返回客棧,騎著泰烏雲四處搜尋起來。
傅彤也沒想到傅炳會這麼做,看著陳到也沒追上來,奇怪道:“爹,為什麼••••••”傅炳一擺手道:“這小子傻不愣登的,我說的這麼無禮的話也不反駁。哎••••••不知他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夠得到穆康賢弟的認可。”
傅彤一聽,道:“原來是您常常提起過的穆康叔父的徒弟,怪不得他武功高強。昨天我在城外擊殺寧聚之時,便見過他,當時我不識得他,還跟他們說為了安全不要進城呢。看來,還是我眼力見不好啊。”
“武功高強嗎?”傅炳喃喃道:“他既然是穆賢弟選中的人,他就不能僅僅是武功高強。他既然是穆賢弟選中的,那就是我們白毦兵未來的領袖,若是光會武功不會領導那又有何用?丹平,此次我跟他這麼說,就是想看看他的本事。他也就兩個夥伴,如今都在我們府上,如今看看他只有一人,如何能夠抓到那個作亂之人。若是真能得手,那就證明他的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不行••••••”傅彤瞪大了眼睛,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卻只聽他嘆了口氣,道:“唉••••••就是不行,也得好好培養他啊。”
“為什麼?”傅彤不解道:“爹,如果他真的不足以領導我們白毦兵,那為何還要拘泥於他,而不去尋找一個更合適的人選呢?”
傅炳瞪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是覺得你比他合適嗎?你是將才,不是帥才,或許我們白毦兵也不需要帥才來領導。但是丹平,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我們白毦兵五千人馬,包括你我,沒有一個人真正適合統帥我們所有人的••••••沒有人••••••”
“唉••••••”傅彤也很是落寞,道:“好吧,爹,就算這個陳到真的本事不夠,我也一定盡心盡力的輔佐他。”傅炳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其中沒有著一絲雜念,對他也很是放心,道:“好,有你這個心思,將來白毦兵不愁不發揚光大。對了,他的兩個夥伴就讓他們先呆在府中,好生款待著吧。”
傅彤點了點頭,道:“可是••••••盧師弟他們似乎中毒不輕,若是找不到今日這個挑事之人,恐怕不好辦啊。”傅炳也覺得有理,道:“我會秘密派人調查此人的行蹤,不會被陳到知道的,你放心好了。白毦群雄或許無法撼動全天下,但是要顛覆小小徐州,無需耗費太大力氣。”
陳到搜尋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關於黃方的一點頭緒,他情緒萬分低落,垂頭喪氣的牽著泰烏雲在漆黑的道路上走著。
正當他疲憊不堪並且煩惱不已之時,身旁居然響起了每秒的樂聲:“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陳到忽然精神一振,他非常清楚歌聲的主人的身份,轉頭一看,一身黑衣的楚昭正靠在旁邊的牆上,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陳到只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鬆開泰烏雲的韁繩就要上去和她相擁。楚昭卻一抬手攔住他道:“叔至哥哥,現在可不是時候啊,先想辦法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說。”
陳到心中的理智終於壓過了情感,殊不知楚昭也是如此,若非她堅定的內心,恐怕早就上去和陳到訴說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了吧。陳到哽咽了一番,喃喃道:“小昭,你••••••你說得對••••••但是我••••••”楚昭將食指放在陳到嘴唇之前,低聲道:“噓,叔至哥哥,聽我說••••••”吟唱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