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陽卻認為,王楓明明有機會逃出來卻沒有逃,說明他這個人絕不是一般的人,至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而且他能夠在那個環境下觀察劫匪的動向並且制定出一個計劃來,說明他的心理素質極好,而且軍事素質也很高,因為這個計劃看似簡單,但其實也有點像是軍事作戰的範疇了。裡應外合,槍聲為號,一切都感覺像是一次軍事行動。
他既然敢提出來這個計劃,那就說明他有這個把握,否則他乾脆直接逃出來不好麼?還沒事找事的惹這個*煩,擔這個大責任幹嘛?那不是有病嗎。
做刑警的其實也都懂一點心理學,張陽根據自己多年積累的看人的經驗來斷定,王楓是值得他信任的。他將狙擊手安排到位,跟他也溝通好了,一點決定實施這個計劃。
那麼他也可以等待命令射擊,也可以根據他自己的判斷來射擊,因為最好的時機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根本也來不及請示了。他的槍聲就是訊號,只要*一響,不管劫匪是否擊斃,張陽都會帶領特警隊突擊進去。
他們目前只能隱蔽在局裡大門十幾米外的位置,這裡所能潛伏的最近的地方,衝進去至少也需要幾秒鐘,這幾秒種就是留給王楓的。如果一切順利,甚至都可以兵不血刃!這是最好的結局了,也是張陽夢想中的結局。
如果真的能夠有這樣理想的結局,張陽決定連請王楓喝三天三夜的酒,他豁出去年終獎金都不要了,跟他喝好酒,喝茅臺,喝一箱子。
顧立新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佈置外線警戒,以防劫匪外逃,聯絡人質家屬,安撫他們的情緒。調查疑犯的背景,最好能夠找到他們的家屬,這樣的話就可以透過心理戰來使劫匪的心理防線崩潰,從而促使他們投降。
經過艱苦的調查,終於查清了這個內鬼叫做劉平,他在之前的幾天跟幾個可疑人物接觸頻繁,會面的地點果然就在銀行一條街的街頭那家骨頭館裡。
雖然幾個疑犯都故意遮掩著自己的面孔,但是監控組還是找到了為首之人一張較為清晰的臉部照片,透過調查,發現這個人叫吳海洋,是個有著搶劫傷害前科的累犯,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過好幾次,前段時間剛剛出獄,竟然就幹下了這個驚天大案。
但是這個人是個孤兒,自小從孤兒院長大,也沒有妻子孩子,是個獨來獨往的傢伙,這種人無牽無掛,難怪做事根本不計較後果的。
透過了解,此人心細膽大,手段狠辣,做事絕決,心理素質極好。當時警方懷疑他跟一起綁架殺人案子有關,但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審訊了他整整三天,他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所以當時只好以另一起傷害案將他判了三年徒刑,總之這個人非常危險,是個很難對付的罪犯。對他動之以情是什麼用都沒有的,使用威懾的方式效果也不大,因為他就是爛命一條,破罐子破摔,活著就盡情享樂,死了就當時睡大覺,這種人基本是無可救藥了。
其他幾個嫌犯目前還沒有調查出來,也可能是吳海洋臨時召集的一批人馬,因為之前這個傢伙都是獨來獨往,沒有什麼同夥的。
顧立新自然也知道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看來今晚不大好過了啊,他的壓力現在真是比山還重,幾十個人質的性命啊,每一條人命都是一座大山,他顧立新也是血肉之軀,也是會被壓垮的。
二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那個匪首要求的現金也送到了,有七百萬的現金,還有一部分美金,沒有達到他要求的數目,但是也足夠跟他周旋了。
顧立新急需知道這個吳海洋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如果能夠在他逃走的時候抓捕那是最好的,但是他究竟準備怎麼逃出警察的大網呢?顧立新站在他的角度上也設想了很多可能性,想的他自己都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要是自己做劫匪的話,多半還真的能夠逃出去,他是站在知己知彼的立場上考慮這個問題,而那個劫匪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劫匪而已,還沒有他這個公安局長的智商,更不會了解警方的辦案程式,自己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這麼一想,心裡倒又輕鬆了一點,他媽的,難道我顧立新還真的奈何不了你個王八蛋了?魔高一尺,我就給你來個道高一丈,想要在我顧立新的地盤撒野,可也沒有那麼容易!
匪首很有時間觀念,兩小時一到就打來電話:“喂?顧局長,我要的錢準備好了麼?什麼,只有這麼點啊?好吧,我理解,呵呵,這次我就不計較了,那什麼,你這樣啊,給我準備一輛車子,加滿油啊記得,最好是裝甲車……沒有啊,好吧,那就運款車吧。”
顧立新滿口答應,一輛運款車並不大,也就能夠坐最多六七個人,那麼他們如果要乘車逃跑的話,也就無法攜帶很多人質了。不過他直覺沒有這麼簡單,果然,那個匪首沉默了一會兒就繼續的開始提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