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最後一個單發,徐清還擔心了一下,因為他的腳沒有他預計的好得那麼快,一直到檢查當依舊有些疼。不過從走路,正常活動來看,徐清跟一個正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常教員還以為徐清已經好了,也就沒跟劉教員提這事。
結果這次單發出的是嚴重損壞,故障出在一發上,徐清用的是右腳,這讓徐清還微微放下心了,他看了下時間就剩二十分鐘不到,這個單發落地完,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
單發這個做爛的故障在徐清和石中豪手裡自然沒有一點兒難度,不過為了消磨掉時間,徐清故意沒有做得很快。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能力有問題,而是他現在帶傷上陣,萬一做得太快還剩個幾分鐘,劉教員再來個單發起落怎麼辦,下一次單發他可不能保持又是一發故障了。
沒必要逞能,這是徐清一貫的想法。
慢慢悠悠地晃到五邊,徐清調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這應該是最後一個落地了。
石中豪顯得也很放鬆,作為老油條,他感覺劉教員已經不是放水,而是洩洪了。如果不是模擬機要錄影,局方有時候也會抽查錄影,劉教員甚至有可能在檢查之前就把名字簽了。
這次單發落地沒有一絲側風,一切都是那麼輕鬆寫意,在飛機接地之後,徐清拉起二發反噴,等待著自動剎車減速。
可就在這時,飛機陡然右轉,右轉的速度快得徐清都沒反應過來。
情急之下,徐清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左腳還有傷,就這麼踏上了方向舵。
甫一用力,從左腳腳脖子觸電般地傳來鑽心的疼痛,左舵登時沒有壓實,竟然沒有止住飛機右偏的趨勢。
當時的石中豪看都是徐清操縱,他的腳甚至都沒有踏在踏板上。
實話,這次突然偏轉的時候,速度並不快,徐清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調整方向,石中豪也便沒有踩舵,他怕自己的操縱反而影響徐清。
直到他發現徐清竟然沒有踩下左舵的時候,才立刻補上,同時左壓手輪,想要把方向修正回來。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徐清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飛機衝出了跑道。
在衝出跑道之後,模擬機的螢幕立刻轉為紅色,飛機毀了!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模擬機內的四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石中豪立是轉向徐清,卻見徐清臉上的五官都擠在一起了,一臉的痛楚。
他略一回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傷還沒好?”
徐清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剛才用力過猛了!”
聽徐清的意思,只是剛才踩舵的時候牽動了舊杉致操作變形了,怪不得徐清的舵量沒跟上。
徐清是沒問題了,那現在檢查怎麼辦。平心而論,劉教員已經很給面子了,連最後的起落架折斷也是稍微減速之後才出的。
但是,再怎麼樣,飛機砸了,這檢查還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