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教員一路風風火火,走得太急,甚至都沒看徐清一眼就火急火燎地直衝電梯。
伍教員之後追出去一個年輕人,眼看伍教員都上了電梯,苦笑一聲,也不再管他了。剛想回去,恰是發現了門口的徐清。
“你找誰?”年輕人問徐清。
徐清臉色一僵,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要找誰,電話裡只是說讓他來安監部,並沒有說具體找哪個。
無奈,徐清只得先自報家門:“我是徐清,昨天你們有人打電話讓我今天過來……”
“對對,你跟我進來。”
年輕人領著徐清進了安監部,找了個沙發坐下,自己去找了個本子,看樣子是要準備記錄徐清的“口供”。
沒錯,安監部裡面的工作人員個個埋頭工作,完全沒有飛行部辦公室裡面熱鬧。活脫脫一個審訊室的氛圍!
年輕人準備好記錄工具,便開始提問:“9977的第一段進近時,建立著陸形態是什麼高度?”
安監部上來就直切要害!
徐清回道:“襟翼三十綠燈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剛過1400英尺,不過當時突然顛簸,沒來得及看高度表,所以具體什麼高度建立了著陸形態我也說不好。”
“那既然是1400英尺以下,那為什麼不喊復飛?穩定進近不知道嗎?”年輕人追問道。
“我當時也不確定,也跟教員提出了疑問,問要不要復飛,教員當時說沒事。我覺得自己可能看岔了,就沒管了。”徐清老實回答道。
年輕人冷笑:“你沒有明確的復飛口令,只是提了疑問,沒有堅持?”
“我沒有明確的復飛口令。”徐清承認道。駕駛艙內有艙音監聽,有沒有復飛口令一聽便知,沒有必要,也不能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那真是可惜了,原本你能把自己摘乾淨的。”年輕人惋惜道,不過聽在徐清耳朵裡,總是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
徐清微微有些怒意,這個地面人員根本就不知道伍教員是怎麼樣一個人。當時隨便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挨一頓罵,自己能提出復飛建議算是不錯了。
只能說這個時候的徐清還認為自己沒有提出明確復飛口令是迫於教員壓力,是情有可原。
徐清真的是變了,變得有些……傲慢了。
以前他看得清自己的定位,更願意從自身找不足。然後現在傲慢遮蔽了他的雙眼,他開始不願直視自己的錯誤,而是甩鍋到別人身上。
年輕人後面沒有再問問題,只是讓徐清在某個檔案上簽字。
譯碼一出,容不得飛行員辯駁,像伍教員那般胡攪蠻纏也只是垂死掙扎。
今天只是喊當事機組過來確認情況。安監部老大嶽央教員今天有事,當事機組後面肯定還要再來一次,那次才是真正定性的時候。
此時,遠在千里外帶模擬機的常教員不知從何處知道了徐清的事兒,丟下了手裡的活,趕回K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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