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左看看右看看,眼裡寫滿了惶恐。
這些年她背靠魏荃狐假虎威慣了,誰知今天碰到了硬茬。
這個瘦弱的女人竟是紀子昇的夫人,還有律政界鼎鼎有名的溫大律師保駕護航,早知道,借她一百個膽也不敢招惹啊。
況且魏荃的勢力大不如前,自然沒必要為了她得罪兩位大佬,只好收起了方才得理不饒人的氣勢,低眉順眼地看著魏荃不敢再吱聲了。
魏荃剛想出聲訓斥,紀子昇一記鋒利的目光劈了過去,厲聲道:“魏荃,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找邵傾的麻煩,可這件事跟邵傾沒關係,你心裡有氣的話要麼去天上找魏叔叔鬧,要麼從魏蒼手裡把魏氏搶回來,否則就乖乖回家跟你弟弟學做人吧。”
“你!”魏荃被懟得啞口無言。
一個機靈的小警.察一看這情形,趕快站出來和稀泥,“好了好了,既然雙方都談妥了,就籤個字各回各家吧。”
這場鬧劇就這麼了了。
魏荃幾乎是被她的律師連哄帶騙給弄走的,邵傾則跟在紀子昇身後除了警.局的門。
紀子昇走得很快,沒有半分要等她的意思,直到邵傾止住腳步,他才停下來。
一陣秋風吹過,掀起了紀子昇的衣角,吹散了邵傾額前的碎髮。
邵傾的視線凝在男人的後腦上,竟看到了一根白髮,心裡不由得泛起酸楚。
也才三十幾歲的人,怎麼就長白髮了呢……
紀子昇整日忙得像個陀螺,卻還是惦記她,只是不願再回頭多看一眼了。
她暗自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該結束的總要結束,不如就這樣吧。
“紀子昇,今天麻煩你了,我還要找溫宣哥談點事,你先走吧。”
對方的肩膀略略起伏了一下,沒多言,直接上車離開了。
走在最後的溫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憂心地問道:“沒事吧?”
邵傾笑著搖搖頭,“溫宣哥,我有兩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
“第一,我是魏家的私生女,現在魏父已逝,他名下的財產應有我三分之一,請你幫我要到我應得的,第二,”邵傾只猶疑了一瞬,隨後篤定道,“我要和紀子昇離婚,請你幫我爭取紀念的撫養權。”
資訊量過大,見慣複雜場面的溫律師也有點接不住,只好怔怔地點點頭,算了應了。
後面的兩天,邵傾在魏蒼的幫忙下,得到了和魏父的親子鑑定,然後隨著溫宣一起參加了魏父的葬禮。
寂靜的墓地裡,黑壓壓一片。
別人都是來悼念的,邵傾卻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