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邵傾心裡愧疚得厲害,喉嚨也有點哽咽了。
她吸了吸鼻子,清脆地說道:“媽,等你做完心臟手術,我們就離開鄰海吧。”
邵母愣愣。
邵傾抱著母親的胳膊,繼續道:“鄰海的冬天太冷了,我們去南方吧,找個四季如春的地方,我們母女倆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好不好?”
聽了這話,邵母寵溺地拍了拍女兒的頭,“傻孩子,是不是跟蘇教授吵架了?你別太任性了,該服軟的時候就服個軟,可不興隨隨便便說分手啊。”
“媽,其實我……”
邵母望著女兒,眼眶有點溼潤了,本已暗淡無光的眸子閃過一縷希望,“小傾,我知道,媽媽失敗的婚姻對你影響很大,可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所以你一定要找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人,這樣以後才不會孤單,蘇教授挺好的,脾氣好修養好,你要珍惜。”
“媽……”
“你有個好歸宿,媽媽就不擔心了。”
“……嗯。”
邵傾想要把她和蘇方禹的真實關係說出來,可一偏頭看到母親的眼睛,終究是沒忍心。
即使受到了最好的照顧,邵母的氣色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心臟移植的供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邵傾真怕母親撐不到做手術的那天。
那她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一個人了。
孤獨一身地活著。
直到傍晚,邵傾才從醫院回到公寓。
家裡竟然亮著燈。
看著鞋櫃外紀子昇換下的皮鞋,她躊躇了片刻才走進客廳。
紀子昇正在開窗,桌上的菸灰缸裡有一截剛剛掐滅的菸蒂。
他身上隨意地披了件浴袍,脖頸上還掛著水珠,髮尾也溼漉漉的。
“怎麼回來了?”邵傾問道。
“怎麼?家都不讓回了?”紀子昇彎腰從桌上拿起一張銀行卡,浴袍的領口鬆垮下來,胸肌若隱若現。
他走近,將卡放進邵傾的牛仔褲口袋裡,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吳力說你缺錢了,拿著花吧。”
邵傾滿頭問號,用手推了推紀子昇的腰。
“別動。”對方將頭埋進她的頸部,聲音沙啞疲憊,“昨晚熬了一夜,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