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傷得體無完膚,她也要昂著頭退場。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紀子昇敗下陣來,他無奈地嘆口氣,揉著跳疼的額角,沉聲道:“過幾天我會把舒欣送去國外。”
邵傾一愣,腦子轉得再快也沒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料,紀子昇突然彎下腰來,幽深的眸子直直對上她的眼睛,“小傾,我們是夫妻,彼此擁有,對嗎?”
邵傾不知該如何回答,垂著眼睫不說話。
紀子昇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像止疼藥一樣,瞬間止住了她心裡的隱痛。
可是治標不治本,疼止住了,傷口卻還在。
“先回家吧。”紀子昇揉了一把她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
護士遞過來一個口罩,“她臉上過敏面板脆弱,戴上點口罩吧。”
紀子昇接過,小心地將口罩戴在邵傾臉上。
她一抬眸,他便怔住了。
太像了,太像十四年前年少的舒欣了。
在魏家院子裡,一襲白裙的女孩被臉上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直挺的背脊,垂順烏黑的長髮,還有一雙倔強清亮的眼睛。
陽光照在女孩身上,籠著光暈。
魏蒼從房子裡跑出來,喊了聲:“妹妹,你別走了,留下來陪我玩吧。”
“誰是你妹妹。”女孩撂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當年的場景,成了紀子昇在國外孤獨求學時心裡唯一的慰藉,一記就是十幾年。
“想什麼呢?”邵傾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跟魏蒼是什麼關係?”紀子昇蹙著眉心,鬼使神差地問道。
聽在邵傾耳裡,變成了一種質疑。
稍微降下的怒氣瞬間又升了起來。
她不懂,為什麼她和身邊的男人都要有點兒什麼,紀子昇才肯罷休。
剛剛是誰說的,兩人是夫妻,彼此擁有?
現在又問這種話?
這男人可能有病,有大病!
邵傾忍住沒踢出去的腳,把紀子昇扒拉開,氣哄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