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是眾人向老祖宗、衛青揚和文氏行禮。
衛容若躺在被子裡,想象著別院外面熱鬧的場景。
大約是錦兒解釋一番,芸香裝作實在拗不過的樣子,委委屈屈地開啟了房門。
燭火明亮,衛青揚領頭進了屋子。
衛容若單薄的寢衣,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他可是聽人說的似是而非,說衛容若的別院裡藏了個男子。
然後匆匆趕來的。
衛容若飛快地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女兒不知犯了何錯,竟然勞動爹孃與祖母,深夜來到別院。女兒愚昧,還請爹爹明示。”
芸香未及多想,“撲通”一聲跪在自家小姐身後:“小姐衣衫不整,都是奴婢伺候不周。還請主公主母責罰。”
接著便是文氏進來,在這屋子裡走了幾圈,口中唸唸有詞:“奇怪,丟哪兒了呢?”
文氏甚至連床底都瞧了,然後便見幾個在外屋搜尋的小廝,遙遙站在門口向她搖頭。
衛容若眼角的餘光瞥見,文氏強裝鎮定,然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罷了,許是落在別處了。”
衛青揚急忙讓衛容若起身,可此時的衛容若雙手冰涼,滿臉淚痕。見著老祖宗進來,突然跪行幾步到了老祖宗面前。淚水滾滾而落,哽咽難語。
老祖宗一把把她摟進懷裡。輕撫她的臉,立即動了惻隱之心:“可憐見兒的!大半夜的,穿得這樣單薄,跪在冰冷的地磚上。
“你們做老子孃的,如何狠得下心!
“誰誆我老婆子說有祥瑞的?家法伺候!”
老祖宗冷冷的目光向文氏瞧去,衛青揚後悔不迭。
她活了大半輩子,算是看明白了。
所謂的丟了簪子,所謂的祥瑞,還不都是杜撰的?
卻不知容若這孩子到底做了什麼,三天兩頭被人盯上。
芸香把衛容若扶到床上。
老祖宗臨走之前,囑託她好好休息。
別院外面烏壓壓的一片人,立即走了個乾乾淨淨。
“小姐,你怎的真跪在地磚上?得有多涼?”芸香閂好門。一邊埋怨,一邊為衛容若揉著發酸的腿。
“若不是那樣,明天的戲還怎麼演?”衛容若自顧自地拉過被子,鑽了進去。
芸香卻是一頭霧水:什麼,明天還有戲?豈不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