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陰曆臘月二十三。
衛容若起了個大早。然後便給自己搗騰了幾味藥,讓芸香速速煎來。
喝了藥,她抱著被子又躺在床上。
適逢小年。
因著要象徵性地在衛府吃頓團年飯,文氏那邊的小玉磨蹭到快中午的時候,終於來了。
從別院到衛府,得要兩刻鐘。文氏這是存了心,讓她在吃團年飯的時候晚到呢。
可沒料到,卻是另一種情況。
“我家小姐昨晚受了驚嚇,生病了。怕是眼下不宜挪動。”芸香一邊說,一邊把小玉往屋子裡請。
衛容若滿臉潮紅,一直嚷嚷著頭痛。
小玉也是個精明的,先是告了罪。
然後上手一摸,果然額頭有些發燙。
“三小姐先養著,我這就稟了夫人,請大夫來瞧。”
衛容若等的就是這句話。
若是放在平時,小玉這句話怕就糊弄過去了。
可今兒是小年,吃團年飯的時候獨獨缺了自己。
又經了昨晚的事,衛容若料得文氏不敢馬虎。
小玉走後,芸香卻急了:“小姐不是剛吃過藥了嗎?怎麼倒燒起來了?”
衛容若拿手指點著芸香的額頭:“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叫‘醫者不自醫’?”
芸香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她卻哪裡知道,衛容若正是因為吃了那幾味藥,才會燒起來的。
到了下午,送藥的卻是憐兒。
芸香拉她屋裡去,憐兒把兩包藥放在桌上,便關切地問:“三小姐好些了嗎?”
衛容若倒沒料到是她:“好多了。是不是她們都貪圖玩耍,派了你,來做這跑路的苦差事?”
憐兒點了點頭,然後又飛快地搖頭:“也不是。是我想來看看三小姐。”
衛容若半坐在床上:“你孃的病怎麼樣了?我都聽芸香說了。”
憐兒紅了眼圈:“謝謝三小姐關心。上次當了芸香給我的玉佩,得了十兩銀子。我娘吃上了藥,眼下已經好多了。”
衛容若心下明白。那塊玉佩能當十兩銀子,一定是死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