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侍衛一直護在他左右,仔細看了看,見主子也就是被第一箭擦破了額角,似乎沒有什麼別的傷,這才放心。
這時,禁軍才衝上樓來。
“嗚嗚,孫師傅!”
許薇姝回神,就看見有個一身農婦打扮的年輕女子,從戲臺子上狂奔而下,摟住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嚎啕大哭。
那老頭讓她抱得直翻白眼。
滿地都是哀嚎的傷者,許薇姝掃了一眼,除了一開始中箭的外,還有很多人都是被踩踏受傷,能走的恐怕就是傷了也跑得遠了,留下來的,除了恐怕已經死去的,大部分昏迷不醒,寥寥幾個醒著的,也是哭喊不止。
“去看看。”
許薇姝的醫術不錯,她身邊這些人就是不懂醫術,好歹是習武的,對付外傷也有一手,很快,大家就過去救人,但凡能救活的先把傷口處理好。
正忙碌,禁軍已經把酒樓團團包圍。
為首的應該地位不低,身著銀色鎧甲,在大殷朝,大部分將軍的鎧甲都是青色,能穿銀色的,必須要立下過戰功,或者是皇帝應允。
來人神色倨傲,見到忠王也僅僅是拱手行禮,連一句話都不多說,目光冷淡地掃視這會兒還在酒樓內的人。
他很隨意走動,直接踩著那些個傷了的客人過去,對痛呼聲聽而不聞,簡直是毫不顧忌。
玉荷她們氣得臉都綠了。
“這人什麼來頭?”
許薇姝沒說話,到是有個侍衛認識這人,低聲道:“是君家旁支的少爺,叫君昊,近年來才崛起,一直在西南從軍,本是鎮南王手下大將,戰功無數,今年被宣回京城,在禁軍任職,深得陛下信任,聽說,君家下一任的族長,有可能不是君卓,而是他。”
玉荷嚇了一跳:“一個旁支的?”
寶琴根本不信。
許薇姝也不信,先不說君卓本身能力不俗,又不是擔不起君家的擔子,有嫡出的子孫在,哪裡有旁支什麼事兒,就是這人的性情,目中無人的德性,也不可能擔當一族族長的重任。
這邊都在討論君家這位小將軍,沒想到,那人在酒樓裡四下張望,忽然一揮手,喝道:“所有人都帶走!”
許薇姝:“……”
受了傷的客人們嚇得臉色發白。
掌櫃的欲哭無淚:“軍爺,軍爺,您手下留情啊,這事兒咱們真不知情!”
如果在他的酒樓裡,上下都被禁軍抓走,那他這酒樓,也該關門大吉。
掌櫃的連忙暗地裡搬出銀箱子,往前推,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軍爺,我們家主子和君家連著親,是一家人,一家人,您就高抬貴手,放了小的們吧。”
君昊掃了他一眼,開啟銀箱看了一眼,見裡面密密麻麻的銀錠,就笑了笑:“那就謝謝掌櫃的請兄弟們喝酒。”話音落下,那掌櫃剛鬆了口氣,就又見他一揮手。
一群禁軍士兵三下兩下,就把客人們提留起來,捆好押出門,一時間哭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