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野豬崽子?”
許薇姝從馬車上探頭下來,就看見毛孩兒他們一人抱了一隻灰黑色的小豬仔兒。
看樣子像是野豬。
阿生憨厚地一笑:“野豬老是往山下跑,撞壞了好些人家的柵欄,小扇子家的雞鴨都被禍害了,正好今天溫先生有空兒,就帶著我們上了一趟山。”
正說著話,後面有好些人吆喝著號子過來。
許薇姝隱約還聽見幾聲野豬哼哼的聲音,探頭看過去,就看見一隊人馬,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裡,只穿著單衣,挽起袖子,坑著六隻又肥又大,很是兇惡的野豬。
看捆綁的方式,就知道一定是阿生,毛孩兒他們這幫小崽子做的。
當年在洞簫山上,還是許薇姝和幾個經常打獵的老手,琢磨出這種捆綁的方法,一旦被綁住,不知道解開的法子,就是有人幫忙,想弄開也不那麼輕易,用刀劍剪子,一不小心就傷到了被捆的人。
特製的麻繩都是用桐油一類奇特的東西浸泡過,結實的很,上面還有些倒刺。
兇悍的野物,包含老虎熊瞎子那類猛獸在內,一旦被捆上就不要想掙脫。
溫瑞言也沒騎馬,正笑眯眯和帶路的一老農說話,兩個人聊天聊得熱火朝天。
這人整個人都和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不一樣。
以前溫瑞言也是大大咧咧,不像他外表那麼溫潤爾雅,也沒有一箇中年人應該有的穩重,總有時候會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憂鬱。
現在離開京城,一下子就是大變樣。言行也更放鬆。
許薇姝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探聽合作伙伴的*。
她來到這個世上之後,第一個真正和她打交道的,就是溫瑞言,也只有溫瑞言,見到的是比較真實的許薇姝。
當時初來乍到,她總要對原主模仿一二。便是藉著父母雙亡的機會。改變自己,總要有那麼一個過程。
許薇姝那會兒可一直提著心,後來到了莊子上。這才稍微輕鬆一些。
溫瑞言此人的出現,確實是及時雨。
那傢伙溫柔又活潑,性情爽朗,時常出錯鬧笑話。到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好。
現在的溫瑞言就很有意思,不必非要管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過去。
阿生回頭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收穫:“王妃,這些小野豬我們養一養,等長大一點兒再吃,大野豬拿回去分分。咱們烤著吃。”
最近靖州缺糧食,雖然沒少了他們這幫小子的吃食,但面對一群被許薇姝養的特別挑嘴的肉食動物。現在混合了各種雜糧野菜的吃食,顯然已經完全不合口味了。
以前阿生也是吃野菜能吃到飽就特別高興。現在吃那些東西,只覺得死活塞不進嘴。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