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妻子的便是如此,有什麼好東西先想著丈夫和兒女,古今一致。
許薇姝離開施家,回到驛站,袁琦和方容正說話,她一進門,兩個人便閉口不談。
方容招招手,道:“你們家瓷娃娃沒找到,不過,有確切訊息,不猜,你舅舅把東西給了誰?”
許薇姝有氣無力地坐下,倒了杯茶水喝,長嘆一聲:“給了死人。”
袁琦瞪眼。
方容就笑了:“姝娘真是……我簡直要以為你有讀心秘術了。”
許薇姝卻沒力氣和他開玩笑:“說說吧,還有什麼應該讓我知道的線索。”
其實能調查到的東西並不多,袁琦派人在明州追蹤施懷土一個月以來的行蹤,任何一點兒都不放棄,這才發現,施懷土居然和死去的兩個鹽商有交集。
三個人曾經在移月樓碰面。
施懷土可不是別人,他很少去移月樓那種地方,即便是去過幾次,也是應某些官員的邀請,不去不行的那種,哪怕到了那裡,依舊潔身自好,不招惹任何女子。
他妻子對他真心實意,並非沒有道理,這個男人別說和古代的男人比,就是和現代的男人們相比,也一樣算是個鳳毛麟角的好男人了。
三個人具體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第二天,施懷土就拿著個木盒子出門,把東西交給了兩個鹽商。
袁琦又派人打聽這兩個鹽商的行蹤,他們就和馮侍郎接觸過,馮侍郎最近又走官道驛站,送信去京城給毛家的大公子毛向,平平日裡雖然沒聽過這兩個人有什麼交情,但毛公子常年在京城和江南往返,兩個人在某個時間認識,一點兒都不奇怪。
“毛向的跟班跟衙門的捕快說,他們家公子來明州,是為了做一樁大買賣,還神神秘秘的,誰也沒有告訴,只偶爾講過兩句,這樁生意要是做成了,他們毛家今後也就有了大靠山,連朝廷都別想輕易拿捏什麼的。”
因為這話太大逆不道,小廝出了一身冷汗,記得清清楚楚。
這會兒他家公子一命嗚呼,他回去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讓捕快們一威逼,哪裡還顧得上保密,一把鼻涕一把淚都給說了個乾淨。
方容和許薇姝半晌沒說話。
許久,許薇姝才道:“這案子破起來似乎不難……”
只是,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絕不能曝光,不過,想必那個兇手就是死,也不會讓它曝光。
時間徐徐而過,這日,正是施懷土的頭七。
許薇姝,方容和袁琦,一起去施家,兩個男人也換上了素淨的衣裳。
去了施家,許薇姝沒與施夫人見面,只是讓下人把鄭先生叫了出來。
鄭先生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往日裡他的打扮都很低調,今日同樣是素服,腰上卻懸了寶劍,通身氣度不俗。
他和許薇姝一行人一碰面,就徐徐而笑,面上的光彩,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許薇姝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而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舅舅一家子在一起,也有十幾年了。”
鄭先生點頭:“是,我算是看著小娘子和小郎君長大的。”
許薇姝半晌沒說話,良久才唏噓道:“見到你,我就忽然覺得你們那個無名組織特別恐怖。”
鄭先生嘆了口氣,面上的笑容卻不改,只是幽幽道:“別人可以這麼想,但您,最好還是別這麼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