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許薇姝以為他們會住官衙,或者是住驛站,再不然,明州不知有多少大戶人家願意讓這位新鮮出爐的安郡王住進自家的園子裡去。
但他們反而進了一間銀樓。
銀樓位於明州府最繁華的街市之上,周圍有不少錢莊,飯莊,茶樓酒肆,十分熱鬧。
方容領著許薇姝進去,一干掌櫃夥計都過來見禮,那掌櫃是一臉的富態,生得身子圓潤,行為舉止也像個商賈,可見到方容之後,臉上神色肅穆,瞧著到很有大將風範,氣質又不似是尋常商賈能夠養的出來。
“我們要住幾個月,你給姝娘安排房間,今年盤賬由他來。”
方容簡單地說了句。
掌櫃的便帶著夥計向著許薇姝磕了個頭,低聲應了:“公子放心。”
許薇姝:“……”
因為天色晚了,兩個人也都累得厲害,她也沒心思多問什麼,見過這些人,就用了飯菜,沐浴更衣。
銀樓這邊跟安排的婢女到是有眼色。輕手輕腳地給許薇姝按了按後背,沒一會兒就把她給按得睡著了。
別管大殷朝的女人生活有多艱難,只在這份兒享受上。就是現代社會里的女性,少有人能獲得。即便是富貴人家。有錢有閒,去享受服務,服務人員一樣不會有現下的婢女做得更好,更讓人舒坦。
畢竟,在大殷朝,婢女們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裡,哪裡還敢不伏低做小,小心翼翼地伺候。說主子是她們頭頂上的一片天,完全不為過,現代的人,即便是再怎麼樣,至少也不會遇見生命都不屬於自己的情況。
許薇姝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
飯還熱著,許薇姝爬起來享用了一頓不知道該算哪一頓的飯菜,就被領去書房。
方容正翻閱京裡來的信件,一瞧見她,順手就遞了兩封過去。
許薇姝看了眼。一封是老太君寄給她的,另外一封是阿蠻寄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兒!
許薇姝本來真沒想到會從國公府收到信。
老太君的信裡還夾雜了一張小寶寫的,抱怨了一堆。全是說先生們留下的功課越來越重,還說小夥伴們都不能一塊兒愉快的玩耍了云云。
許薇姝失笑——看來京裡最近不太平。小寶本來已經漸漸習慣先生們的重壓,若非京裡有事,應該不至於再增加那小不點兒的負擔。
果然,老太君就隱晦地提了一句,她不想讓小寶四處跑,拘了他在家讀書。
寄出來的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裡面根本不可能出現很敏感的內容。
大部分都是家長裡短而已。
阿蠻那封信就有點兒讓她心裡頭不痛快,說是許愛麗病了。一開始只是著了涼,有點兒咳嗽。結果就一直不好,看了好幾個大夫。肖氏都特意去請了御醫,奈何灌了好幾日苦藥湯子,半點兒用處沒有,還是昏昏沉沉。
“姐夫這回到表現的不差,聽說他表妹還想去照顧麗娘,讓姐夫給拒了。”
阿蠻氣鼓鼓的,“讓她照顧,麗娘還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