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多賺了銀子。還能多賺點兒酒菜錢,卻也高興。
方容也不是什麼霸道人。既然人都留下,便請他們夫妻一塊兒坐過來用飯。
那對夫婦推辭不了,只好後者臉皮坐到了旁邊。
他們顯然也知道,能讓衙役如此奉承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得是大官,不免有些拘謹。
方容這人,卻一向是最擅長和人打交道。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與世上大部分型別的人打成一片。
也就幾句話的工夫,那男子便與方容交換姓名。
他說自己以前是明州一走街串巷,做點兒小本生意的商人,現在帶著新婚妻子回孃家,這才路過。
方容就藉機問了兩句,明州都有什麼新鮮事,那男子談興上來,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堆,反正許薇姝沒從裡面聽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東西。只是方容好像聽得很是認真。
不過,明州最近有件兒新鮮事。
說起來,還和許薇姝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關係。
江南施家有一個旁支的千金。上個月落水,忽然得了失心瘋,終日鬧騰,非要和她未婚夫解除婚約,還說要去天教做出家道人。
那怎麼了得,他們家雖說只是施家的旁支,卻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給女兒訂下的未婚夫,更是一時俊傑。當地赫赫有名的才子,考取科舉是必然的事兒。那千金的閨中密友們,不知有多羨慕她。
“施家為此都快急瘋了。重金禮聘道家佛家的高人去給她治,可那姑娘見到道家的人,非要纏著對方出家去,簡直讓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許薇姝聽了也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孃家還會出這種新鮮事。不過,目前來說好像和他們沒關係,也就沒多追問。
吃過飯,那夫婦兩個便回了房間休息。
方容示意身邊兩個侍衛跟上去,又低下頭喝自己的粥。
許薇姝看了一眼,才問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私奔的,就是拐賣人口。”方容嘆了口氣,“最好是第一種情況。”
他這會兒實在是沒心情處理麻煩事,奈何既然碰上了,總不能視而不見。
許薇姝也點頭。
那對夫妻裝扮的到不是不像,可女孩子身上的薰香,竟然是‘伽楠’。
明州能有多少閨秀,用得起極品的伽楠?有沉香就極好。
反正用得起的閨秀,不會正正經經地嫁給個手腳粗大,還有幾手硬功夫的男人。
這邊飯還沒有吃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雜亂的動靜。
沒一會兒,侍衛回報,鬧了半天真是碰上了柺子,只是那女子只知道哭,死也不說自己是從哪一家被拐來的。
方容他們很趕時間,便通知縣衙,把這事兒交給縣衙處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繼續趕路。
接下來行路,方容忽然加快了速度,才不過兩日工夫,就到了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