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看著心儀之人的背影漸行漸遠,輕輕搖頭,管教少帝行事甚是棘手,說完就走,果然是還在為玉花愁之事惱恨啊。
和離之後,顧南琴又回到了之前吃吃睡睡的日子,閒來與南宮長樂一同出宮遊玩享樂,過得好不舒適。
只是心頭總會時不時想起江璃的溫潤眉眼,每每思及,總會有股不知哪兒來的怨氣,也許是玉花愁的真實身份,也許是江璃面對自己的隱瞞,也許又是別的……
“公主,公主,皇上那邊來了人請您過去呢!”盈袖和清綺聯袂進來稟告。
顧南琴正往自己鬢邊插了支鮮鮮嫩嫩的海棠花。如今正是各色鮮花繁盛的季節,御花園的太監有眼色,每日給她的宮殿裡送上好帶露珠兒的來供簪插之用,顧南琴也樂得享用。
“皇上身邊近侍可有說是何事嗎?我這就過去。”
“聽來宣人的小公公說,”清綺偷笑著瞄了一眼顧南琴,眼角的笑意幾乎要湧出,“說……公主去了就知道了,是好事呢。”
此刻,坐在天祿閣裡的顧南琴正是心亂如麻,顧詠德笑著將這個訊息告訴她之後,她卻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姐姐,今日早朝孝明王說江相年已弱冠,又是帝師,滿皇都貴女無人可配他,只有姐姐無論年紀,才德,都可堪良配。
朕是也這麼想,前次欒經義是朕錯看了他,欒家確實不是個好人家,但江相卻不同,江相教了朕這些年的書,為人處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除了朕的姐姐,滿皇都的貴女,哪裡比得上姐姐。
群臣皆是附議,甚至連欒大人也覺得江相與姐姐才是璧人一對。
朕下了早朝急急忙忙叫人請姐姐過來,就是想告訴姐姐這個好訊息。”
顧詠德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見顧南琴心不在焉的,對她的婚事就更上心了。之前顧南琴下嫁欒氏和離回宮的疙瘩一直在他心裡,此番定然是要除去為快。
“姐姐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歡喜?”
面對著弟弟期待的眼神,顧南琴一陣恍惚,似乎是回到了前些年顧詠德年紀還小,尚未登基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小皇帝還是個皇室子弟,臉上肉嘟嘟的透著股奶香,惹人憐愛得很。
她回過神來,嘴唇微合,“詠德,我……”
一時詞窮,顧南琴竟然無法反駁小皇帝的言語。
是啊,年及弱冠,可堪良配。
可是這個在晉元朝廷中獨佔鰲頭的男人,她如今是見也不想再見了。
玉花愁,她輕笑了一聲,花愁就是花愁,何必再加個玉氏來擾亂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