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聯姻示好,讓公主嫁去南隋,倒還真不是不可能。
說的是氣話,但蕭子安卻在恭敬一揖後,面上的厲色煙消雲散,只化作了最後稍顯陰狠的幾字:“公主所求,子安必披荊斬棘。”
這是承諾,也是要求。
承諾護你一世平安,要求你不為旁人左右。
顧南琴心中一震,張了張口,卻老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在這時候盈袖端著茶點哼著小曲兒進門,一進來卻被蕭子安渾身散發的殺氣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蕭子安沒有回答,只是躬身禮後,轉身出了門。
顧南琴稍有些呆愣地看著他轉而回到了門口,又恢復了背對著門口的姿勢,筆直卻又略顯消瘦的身形就這麼孤立在那兒,似是剛剛的一切都是顧南琴的臆想。
顧南琴心有所思,此刻連一向喜歡的茶點也吃得沒滋沒味,草草幾口過後,忽然回頭朝著盈袖:“給我把那身男裝找出來,我今日再出去一趟。”
“又要出去啊?上次那幾名殺手可……”盈袖擔憂之色盡數擺在臉上,一張小臉兒瞬間被顧南琴嚇得慘白。
“無妨,蕭子安這次跟我同行。”顧南琴眼角掃到門口,蕭子安只是微愣便回頭過來:“可那些殺手……”
“反正坐在這兒也查不出個頭緒來。”顧南琴寥寥數語,似是在解釋給盈袖聽,又似是在解釋給蕭子安,“我上次出門想查的事情還未到手,總不能就這麼被人嚇得憋在宮裡。再說,不讓我去,我偏偏要去。我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是在護著些什麼。”
這次蕭子安沒有再作聲,只是悶著頭面上隱有不快。
盈袖也對這種送羊入狼口的行為有些疑惑,無奈公主已經發令,甚至執了一副不由得人拒絕的口吻,還是三下兩下為公主換好了衣衫又重新綰好了男子髮髻。
只是這一次,顧南琴選擇了一枚埠鋒利的銀釵,輕輕放入髮髻之中,雖是古樸,卻也別緻,從外看不出異樣,誰又能猜想,這藏在髮髻中的部分,實則銳利如刃呢。
整理妥當之後,蕭子安那邊的東西也已經備好。除去換了身常衣之外,蕭子安還備了兩副短佩劍於腰間。
平日裡他的慣用兵器是長劍,實則只有顧南琴與盈袖知曉,長劍只是大內侍衛慣於佩戴的,而蕭子安本人,則是更拿手於兩柄短佩劍。
顧南琴沒怎麼見過蕭子安殺人,但就憑平日裡與他切磋來看,這傢伙快刀快劍,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