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想起了暗格和寶箱,依著分發賞賜的名單應當是給了雅圖,但他倒不敢馬上便去雅圖那裡檢視,而是想著先回氈帳檢視一下環境。誰知發現竟安排在濟爾哈朗附近,和他同寢的是多爾博。他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但他知道他這邊嚴了,別人那裡也是一樣的。
便是過了今日,到了第二天上午,特木爾那邊鬧起來了。
特木爾歇了一天一夜傷處還沒有全好,但是被管制得越嚴偏越想出去。用過早膳就要去賽馬場,因是捺了火氣等了一個時辰。之後見竟還不允許便自己騎上馬硬闖。
親衛們一時無法管束,他揹著箭囊,拿刀背挑開了幾個人,這便衝了出去。
雲都為兒子不服,和土特謝汗部的賀客們都只放縱不理。其他的人也因著想為草原爭口氣,覺得索倫圖到來太拿架子侮辱了他們,有的人還大膽的實說了索倫圖錯處,叫嚷著要給說法。
他們都湧去索倫圖那邊搗亂,濟爾哈朗和吳克善便要為此事分神。
福臨機甩掉了監視的多爾博,騎上火龍去追。因他是汗血寶馬,很快便追上了特木爾。
特木爾正飛奔發洩怒火,賽馬場的道旁立著許多靶子,他連發幾箭出氣,可惜射中的卻沒有幾支,而且遠離紅心,他便似一隻怒鷹般大聲的號叫著。
福臨頓時知道尋常的法子制不住他,忙從身後抽了一支箭,遠遠的對準了靶子。嗖的一聲,那隻白色的箭便從特木爾身邊不遠處飛旋著穿過,一下子頂中了紅心,力道猛烈到連靶子都頂飛了,在地上飛速的轉動著,攪動著這隻靶子,片刻之後它便成了空心的。
特木爾為這神乎其技驚呆了,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轉頭崇拜的望著他。
福臨瞧著他的眼神,知道已是平安了,微微勾起了唇:“世子如何又惱了。若是奴才得罪你,打罵他們都使得,您身上有傷不可氣惱。”
特木爾見他還記得自己的傷患,極是感動:“唉,是我孟浪了。原是生氣出來散一散,也不值得這樣。純郡王這樣的大度,奴才倒是沒臉的人了。”
“世子比我大幾歲,便是兄長一般,福臨怎敢得您這樣說。”福臨知道他不會喜歡自稱為“奴才”,便拿話圓了:“便是我在宮裡時也不耐煩聽這些。”
特木爾看他笑得輕鬆,便也不顧忌的說了下去:“太子若有你一分便是朝廷的福氣了,可惜他偏偏是太子。純郡王才德兼備,便是剛才那樣的箭術,奴才也是從未見識過。純郡王若是生在草原上,必是我們草原的第一勇士,有無數的姑娘爭著嫁你。”
福臨倒也沒有想得這麼遠,不過聽到後面的話心裡便多了幾分酸楚。在他眼中無數的姑娘也及不上孟古青,卻偏是她不喜歡自己。
特木爾以為他為著境遇難過,連忙安慰他:“太子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依著我的看法,他若不是宸妃所出如何做得了太子,如今純郡王也在宸妃名下了,如何比不得他?”
福臨一怔。這樣的話已著實過分。說到了儲位便是大罪。看特木爾的神色還沒有想到這些,便也只是笑了笑:“額娘待我極好,我能得額孃的照拂,這一生已是得了福緣。理當好好侍奉她和太子。”
特木爾這會兒方才被自己嚇到了,聽福臨沒有點破暗暗感激,心想,這樣有德才的人怎會甘心臣服在索倫圖之下。他竟有本事教宸妃改玉牒,又會籠絡人心,將來未必不能當上太子。憑剛才的箭技便可看出他的毅力,倒不如將頓珠許配給他將來也能圖謀富貴。看了看周圍空而無人,因笑道:“我倒不這樣看,太子這樣跋扈,將來朝廷交到他手裡未必是一件好事。”
  清穿之得添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