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董佳氏嚇得舞動手指:“不,娘娘,不能打死烏雲珠!這件事另有內情,不是我們的錯!賜衣被剪碎了,所以才不能穿戴,請娘娘恕罪!”
一語驚人,她已走入更深的陷阱,尚無自悟。
頓時,嬪妃們如被驚飛的鳥雀,一片譁然:“什麼,剪碎了?天啊,怎麼會被剪碎?誰敢剪碎賜衣?”
她們的失態助了陣,因著此時皇太極自外邊進來,臉『色』微微一變。
料得他已聽到,董佳氏抿起上勾的弧度,雙眸顯現驚懼,令那些嬪妃更加圍緊了她。
皇太極沉聲散開眾人,喝問道:“你再說一遍,賜衣被剪碎了?”
董佳氏抹抹眼淚,委屈地回道:“皇上明鑑,奴才是冤枉的,碎片就是證據,奴才本想息事寧人,可是宸妃娘娘一再相『逼』,奴才別無他法,只好據實以奏。奴才相信,一定有人陷害奴才。只要徹查,必得真相。”
話中有話,妃嬪們敏感地胡思『亂』想,齊齊喝止:“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太過分了。”
“姐妹們勿躁,事到如今,一切以證據為先。”海蘭珠抬手,淡淡地道。
令董佳氏四面樹敵正是孟古青之計的妙處,而今董佳氏已騎虎難下,只能寄望於皇太極。
破布很快被捧進來,眾目睽睽,皆可為人證。
她破釜沉舟地請求:“請皇上徹查,還奴才清白。”
第二步又成功了。海蘭珠乘勝追擊:“此事發生在衍慶宮,福常在的意思是有人對衍慶宮下手。還是衍慶宮的人對你下手?此事甚奇,謹妃妹妹可有話說?”
顏扎氏雖是較為年長,因著排名仍要稱呼海蘭珠為“姐姐”。海蘭珠這樣說,她不得不應。
事情演變至此。竟是被應承爭光的董佳氏拉下水,顏扎氏早已深悔之前善待於她。即刻壓抑著回道:“臣妾失職,還請皇上恕罪。然而宮中姐妹一向善待臣妾。臣妾堅信,此事一定和她們無關。”
董佳氏已入樹敵陷阱,謹妃不能重蹈覆轍,她可不想為董佳氏陪葬。
聽她如此應對,眾位嬪妃的面上紛紛有所緩和,亦投桃報李地幫忙說話:“臣妾等亦相信此事與謹妃無關,是福常在有失看顧。之前她已認罪,見到聖駕才想改口來誣陷我們,還請皇上明鑑。”
最為可怕的便是犯眾怒,眾口一詞,再無生機。
惶然的董佳氏張望著。顫抖著唇
海蘭珠卻指著它向皇太極道:“皇上,福常在有失看顧,致令賜衣被損毀,所以令烏雲珠以相近衣飾遮掩,如今尚不知錯,還想誣衊他人,如今證據確鑿,請皇上決斷。”
“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沒有。求皇上明斷!”事態突變。董佳氏失了方寸,竟伸出手來,攀扶皇太極的胳膊。
皇太極臉『色』深沉地躲開了,海蘭珠就在眼前,他不願與董佳氏有一絲親密。
此情此景,心碎的董佳氏愕然失語地發抖。在她身旁同樣慌『亂』的烏雲珠卻突然高聲喊道:“不是這樣,奴才知道兇手是誰,是孟古青格格還有八阿哥,奴才在花叢裡親耳聽到他們密謀,要把我們害得很慘很慘!”
頓時,剛剛沉寂的眾人又熱烈起來了。這一回,齊齊將目光『射』向了哲哲。
哲哲一直沉默著,此時方才接話,卻很冷靜:“巧得很,孟古青和八阿哥此刻就在側屋,蘇布達,去喚他們過來。”
早已準備好迎接這一刻,又豈會『露』出馬腳。
索倫圖在前,孟古青在後,由著下人領進來,泰然自若地跪低,向著皇太極哲哲及眾主位請安。
孟古青一臉病容,眸光微閃,顯得幾分憔悴,先聲奪人地引得眾人同情。
“這副模樣怎禁得風,烏雲珠分明是胡說嘛。”眾人看在眼中,紛紛腹誹。